天外罡風稟烈,李靈飛被古玲瓏抓著急速高飛,不時回望一眼,心下不由一顫。
遙遙而外的天際,無數道劍光殺氣騰騰,而隨著他們一行四人飛天,那些人的方向也都略略一斜,向著他們繼續追來。
流光飛速的劍芒是從側麵一襲而來,很快的,當先幾人的麵目都已可分辨,其中就有之前在城門口的那個稍胖漢子,原來那個雪妖沒死,看來這些魔族之人定然是他引來的。
李靈飛心驚肉跳,對方人數太多,三女修為固然絕大,但終究不及人多勢眾,一旦開打,自己非但幫不上忙,反而小命危厄。
這時,一道白光夾著勁風從正前方電射而來,白光後緊跟著一團火紅的光芒,越飛越大,如是一個巨大的火球。
三女見勢,身形在空中頓止。
古玲瓏拉著李靈飛在最前麵,眼看白光勢頭極大,勁風呼嘯,還帶著一股灼熱火氣,便知對方又來了高手,這時隻聽邊上月狐姬一聲輕叱,天際似有無數梵音響起,嗡嗡不覺,空氣中竟淡淡也有一股月狐姬身體散發出來的香味,一道金色光芒也是說慢時快地迎上白光,白光金芒於半空中相撞後,天地間為之一靜,而後如驚蟄春雷,突然間一聲巨響,震得半空中許多人搖晃不已。
巨響過後,白光散去,月狐姬也收回金芒,隻見半空裏一隻黑色的佛鉑兀自旋轉不已,佛缽前方,一位老僧佇立雲端,一身素潔僧袍在風中獵獵而舞,他的身形也是晃了兩晃後便自站穩,雙手合什立在胸前,白眉朗目,寶相莊嚴,如西天外的得道高僧,低宣一聲佛號後,對四人一笑,伸手召回了佛鉑。
而此時,後麵飛來的無數人修為遠不及月狐姬、老僧幾人這般絕大,皆被勁風波及,倒飛三四米之遠,隨即又都禦劍迎了上來。
無數人淩空而立,半圍著李靈飛四人,人群裏嘈嘈雜雜,似乎都在低聲議論著月狐姬、藍雨、古玲瓏三女,當然了,李靈飛這個不起眼的人物也引起了不少人的一番議論。
而這麼多人在半空,朗朗白日似是一下子都暗了下來。
月狐姬眉頭一皺,盯著老和尚道:“你是誰?”
老和尚輕輕一動,手中黑缽白光一閃,消失不見,而後合十頷首,輕聲道:“阿彌陀佛,月施主真是健忘,多年前我們曾在北荒,也有過一麵之緣的,怎麽卻將老衲忘記了?老衲法號無海!”
月狐姬一愣,隨即笑道:“嗬,我當是誰這麼厲害,原來是魔族十大尊者之一的無海魔僧。”
“施主過譽了,老衲隻不過是魔尊麾下一馬前卒而,不值一提的。”
“不值一提!哈哈,是老師傅過謙了才對。哼!久聞無海魔僧手中一寶‘赤練缽’非同小可,方才我竟是沒看出來。”
無海僧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幾位施主風采照人,難怪皇師弟派遣了這麼多高手,卻還不能取來三寶,老衲還以為冰雪城裏出了什麼高手,原來是三位神跡在此仙遊。”
李靈飛心中吃驚,這老和尚斯文有禮,相貌出眾,神采超然,頗有兩袖清風之態,完全不似魔族嗜殺一類。聽月狐姬說過,練魔之人多是嗜殺,可這老和尚大是不同,瘦臉枯掌,眉白麵慈,笑眯眯的樣子卻正是得道高僧的模樣。若不知道此人是魔族之人,打死李靈飛,他也絕不相信這個老僧亦是嗜殺成性一類。
這世間,人真是不可貌相,人心才是最為叵測!
月狐姬妖豔一笑:“不識好歹的鼠類居然也敢擋我月狐姬的去路,卻是該殺,哼。老和尚,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們這是何故?”
無海僧微笑道:“月施主所言極是!不過,隻要交出三寶,老衲立刻離開,絕不叫幾位有絲毫損傷!”
古玲瓏冷冷道:“白日做夢!就憑你們就想擋住我們三人?”
無海僧瞄了一眼古玲瓏身邊的李靈飛,合十道:“施主這是何必,三位修為雖大,但也絕非通天,你身邊這位小施主實為無辜之人,如果開打,不免傷及無辜,三寶是魔尊所要之物,不該傷及他人,交出三寶,你我雙方都可免去死傷,如此善莫大焉。”
古玲瓏哼道:“說的還真是好聽,休想!”
藍雨目光灼灼,手中藍光開始閃耀。無海僧瞄了一眼,麵色凝重道:“三位施主,要不了多久,三件異寶的消息就會在北荒傳開。到那時,整個北荒都會知道。你們幾個,應付得了層出不窮,前來奪寶的高手嗎?”
藍雨冷冷道:“這是我們的事,和你無關。”
“阿彌陀佛,三位施主如此固執,終將送命矣。”
月狐姬眼珠一轉:“三件異寶,我們和盛震東平分了,你怎麼不去找他?”
“月施主真會說笑,老衲固然有些老眼昏花,但也不是愚昧之人,盛震東是何人物,又怎是三位施主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