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笑拚命喘著氣,像一頭發怒的小獅子,喉嚨裏嗚嗚叫著,小腦袋不住的左右搖擺,臉上慢慢的開始變紅,冰涼的手指一下子變得滾燙。

“啊,她的手好燙!”震驚之下,藍莫手一鬆,肖笑抬手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襟,手一揮,胸口迅速多了一道血痕。

“抓住她,別鬆手!”南宮辰羽一聲吼,藍莫急忙按住肖笑,心驚肉跳的看著肖手的指甲縫裏已然多出了幾塊染血的皮肉。

“啊……嗚……!”肖笑緊閉著雙眸狂亂的喊著,一會兒在床上亂蹦亂踢,一會兒縮成一團渾身發抖,一會兒又發出陣陣野獸般的嘶吼,一會兒又像嬰兒一般低嗚。

南宮辰羽和藍莫的一顆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二人絲毫不敢大意,一左一右牢牢固定肖笑亂動的手腳,驚嚇和心痛之餘,二人早已精疲力盡,卻一動也不敢動,兩眼皆死死盯著肖笑的動作,隨時預防著她可能會有的舉止和行為。

夜色漸濃,肖笑仍然不知疲倦的嘶吼著,嚎叫著,極度的冰寒和烈火灼身的痛苦交替著在她的體內肆虐,一會兒凍得她無法呼吸,一會兒像要在她的身體裏爆炸。她多想能夠陷入永恒的沉睡之中,多想遠離這樣撕裂般的痛苦,多想這一生能夠就此長眠不醒,可是,就邊這樣的幻想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奢望,一波一波極寒和極熱的疼痛席卷著她的五髒六腑,她連一絲發泄的力量也沒有,隻能任由自己在冰窟火海中沉浮。

不知過了多久,整個世界都靜默了,肖笑覺得自己終於得到了徹底的解脫,她可以安心的長眠不醒了。

微弱的月光下,南宮辰羽看一眼肖笑緊貼在自己胸口的小腦袋,一種不知道是痛還是喜的感覺壓抑著他年輕而又敏感脆弱的心。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手捧著那顆軟軟的小腦袋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藍莫疲倦的握緊肖笑漸漸轉涼的小手,指腹輕按著她緩緩跳動的脈搏,心口一暖,強烈的疲憊感迫使他昏昏沉沉的合上了眼。

山上的第一聲晨鍾敲響,南宮辰羽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臉上碰到、手上觸到的是一片冰涼。他下意識的伸手去觸摸肖笑手上的脈搏,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感爬上了他的心頭。沒有,怎麼會沒有脈搏呢?心跳……也沒有心跳,怎麼會這樣?

“笑笑,笑笑你醒醒,笑笑!”南宮辰羽慌亂的呼叫聲驚醒了藍莫,他的心猛的一沉,顫抖著扶住肖笑冰涼的手,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笑笑,笑笑她……!”

“快去請長老過來,快去!”南宮辰羽撕心裂肺一聲吼,藍莫連滾帶爬衝了出去,奔進了一片晨曦中。

“笑笑,笑笑你不能死,你聽到沒有,你不能死!你還沒有報仇,還沒有找到你爹,還沒有學會法術,你都還沒有好好侍候過我,你怎麼可以死呢?你這丫頭,我沒有允許你死,你休想就這樣離開!”南宮辰羽緊緊捧著肖笑恍惚帶著一絲朦朧笑意的臉,嘴裏喃喃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