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的馬匹已經穿梭而出。
後麵隻有三名女子未動,守候在了那輛車騎旁邊,梅清那名為首的女仆對車內之人道:“紫玉公主,少爺已經走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出發了?”
隔了良久,車內才傳出了一陣清靈動聽的聲音,“也不知道清哥是怎麼想的,我們都是修仙之人,為何卻要做這些隻有刁民才會做的事情,有靈獸不乘坐,非要騎一些凡馬,做這等無聊的事情,真是不可理解。”
在梅清的三位女仆口中,這些都是百姓,而在這車上的慕容紫玉口中,卻把他們都叫做是刁民。
但是那三名女仆卻誰都沒有介意,為首的女子道:“紫玉公主,我家少爺常說,要想出世,首先要入世,我們修仙之人,更加不能脫離了這世俗,趁著魔域現在安靜了下來,少爺難得有時間去打打獵,您還是陪陪他吧。”
又隔了許久,車內的慕容紫玉才回答道:“好吧,我們快追上他們吧。”
三女和一個車也緩緩的朝著梅清的腳步追隨而去。
片刻之後,梅清已經縱馬來到了城南的山坡之上,臉色冷峻,望著剛剛從林中追趕出來的一些黃兔,還有山坡下麵的湖泊之內的幾隻天鵝,手指輕捏指訣,華光大現,一把銀色長弓和一支銀色長劍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瞄準了一隻黃兔,卻久久的沒有射出。
不一會兒,黎朗也追了上來,策馬停在了梅清的身邊,問道:“你怎麼瞄而不射呢?”
梅清嘴角挑起,緩緩的放下了手中弓箭,笑道:“已經射了,而且全部都射中了,打獵,不一定非要傷人家的性命,你看那兩隻天鵝,世俗界這樣說,出門狩獵遇到了天鵝,是吉祥之兆,但是天鵝就如同鴛鴦,一生隻有一個伴侶,殺掉其中一隻,另一隻形單隻影,如何飛得過這千山暮雪呢?”
黎朗聞聲笑道:“老弟,在天下修煉界的少一輩中,隻有你一個人隨父上過對抗魔域的戰場,我真不知道你這樣的婦人之仁,是怎麼活下來的。”
梅清聽到黎朗的這句話,轉過頭看向了他,看著這個自己從小到大的玩伴,跳下了白馬,往前了走了兩步,眼中閃過一陣迷離,輕聲道:“獵場不是戰場,正是因為我上過戰場,才明白生命的脆弱,有朝一日,我一定屠盡魔域,還天下間一個太平,這就是法家,以暴製暴。”
黎朗看著梅清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誰也不知道此時他的心中在想些什麼。他又回頭望了一眼不遠處整齊站立的梅清帶著的七名武士,皺起了眉頭。黎朗靜靜的尋思著,我和梅清從小到大都是玩伴,為什麼他就可以和他的三位女仆,七名保鏢成為受天下人敬仰的“一清,三梅,七煞星”呢?而我,就隻能在他的光環之後麼?
梅清的三位女仆和慕容紫玉的車駕也到了,人齊之後,梅清帶著自己的七名武士和黎朗共八人,在草地林中追逐鳥獸,箭羽橫飛,梅清也隻射殺了一頭意外遇到的凶獸。
天色漸晚,梅清等人圍坐在草地上,燒烤著這剛剛打來的獵物,被依依弄的外焦裏嫩,香甜可口。
慕容紫玉就坐在梅清的身邊,因為已經入秋了,傍晚時分也有些涼意,梅清很自然的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慕容紫玉的身上,然後輕聲道:“唉,這日子過的可真沒意思,老爸也不帶兵去打仗了,我一天天就在家裏混日子,皇帝老頭子也不來找我了,唉,可怎麼辦。”
但是慕容紫玉卻麵無表情,道:“我們回行宮吧,我不喜歡在這兒呆著。”
梅清點點頭,看著慕容紫玉的臉色有些發白,估計是身體不舒服了,於是道:“那我們走吧。”現在已經離京都有些距離了,若是這個時候回去,要走一晚的夜路,幸好這裏有梅府的行宮,大家才不至於在這荒野也過夜。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梅清的懷中玉簡突然一陣發熱,梅清奇怪了,家人沒什麼事情一般不會來聯係自己,這老爹是個什麼情況,不知道我出來玩兒了麼?
梅清無奈的拿出了玉簡,道:“誰啊,什麼情況?”
“清兒,我想你得回來一趟了,禮部尚書詹文昭先生要見你,還有當日給你出對的那位華開天先生也來了,還有天山使者,點名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