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梅清也沒有追上父親和大部隊,在後麵倒像是遊山玩水的一行人,出了晉州,北上,京都已經遙遙在望。
帝國京師,乃天下中樞,北倚山險,南控江淮,右擁太行,左挹滄海,既得地利之便,加之城高池深,易守難攻,又有京軍、邊軍重兵戍守,可謂固若金湯!
又是一日白,大軍已經駐紮在城下,梅三公已經帶著十名副將和長子梅錦進宮麵聖了,梅清才剛剛到達了京都地界。
一路上,梅清都和依依等人指指點點,好不快活,但是就在入關的前一刻,梅清眉頭皺起,因為他看到一個人,坐於車駕上,長長的頭發都眼看落於地下,渾身散發著一股奇怪的氣質,靈氣逼人,手中端著一個葫蘆,麵前放著一把九弦琴,正擺弄出一些悅耳的音樂。
依依見狀後,有些不安的擋在了梅清的身前,問道:“老人家,你是要見我家少爺麼?”
可是老人並不說話,雙目直直的盯著梅清。
梅清從車駕上走了下來,望著那名老先生,思索了片刻,走上前去。
依依生怕是壞人,擋著不讓梅清過去,梅清搖搖頭,對著老者朗聲道:“可是丞相雅布耳先生?”
“嗬嗬,七少爺好眼力。”老先生將手放在琴弦之上,使之停止了餘音,對梅清露出了笑意。
梅清急忙拱手道:“晚輩哪裏擔得起老先生一聲七少爺,我隻是聽聞,雅布耳先生修煉是我們華夏帝國修煉靈力的第一人,嗜酒如命,愛琴如命。”
“哦,小小年紀,倒是見識不淺,你可懂酒?”雅布耳問道。
“不懂,愛喝。”
“那你可懂琴?”
“嗬嗬,琴倒是懂一點兒。”梅清回答道。
雅布耳點點頭,輕屢一下胡須,仰頭道:“大道至簡,天下事,不外乎兩個字,陰陽,這琴也一樣,緊繃為陽,鬆弛為陰,就如你所立戰功,為陽,進宮麵聖,則為陰,要保持在陰陽之間,方能在各個層麵,如魚而得水。”
梅清聞聲有些奇怪,好好的,這老頭和自己說這個做什麼?早就知道這老頭是帝王派出的援兵,可是打完了就不見了,本來以為他已經回到了皇城,在這裏等著自己,就是為了和自己說這麼兩句稀裏糊塗的話麼?不對,弦外有音。
“險象陰中生,老先生,您是說,在麵聖的時候,我會有危險?”梅清問道。
“哦,我可沒說,不過險象陰中生,說的倒是沒錯,再強大的戰士,也抵不過陰謀詭計,我們的帝王是千古一帝,但是身邊也有奸臣,佞臣,見不得正義之人上位,就像梅府之中,也有不少人,不希望你父三公得勝而歸,再美好的勝利,在他們的口中,也會變了味道。”
梅清聽後恍然大悟,這雅布耳丞相是在指點自己,活這麼大,自己從來沒有進過宮闈,這一進宮,就陷入了陰謀詭計,是會有人拿這一戰說事兒,對自己不利。梅清雙手抱拳,對著雅布耳丞相道:“謝老先生指點。”
這一次雅布耳再沒有說話,驅車入關了,天地間隻留下了他的歌聲,“耳盈絲竹,眼搖珠翠。迷樂事。宮闈門。爭知。漸國勢淩夷。奸臣獻佞,轉恣奢淫,天譴歲屢饑。從此萬姓離心解體。越遣使。陰窺虛實,蚤夜營邊備。兵未動,子胥存,雖堪伐、尚畏忠義。斯人既戮,又且嚴兵卷土,赴黃池觀釁,種蠡方雲可矣。”
梅清搖頭晃腦的聽著聲音,笑道:“老先生是在和我們說,宮廷中的陰險,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有的人追求名利,有的人追求一生安樂,三兒,你說,少爺我追求的是什麼?”
“嗬嗬,少爺追求的是,父母安康,兄弟和睦,縱馬江湖笑。”三兒朗聲回答道。
“好一個縱馬江湖笑,此番麵聖之後,我等不要任何的官爵,進宮之後,回家麵見爺爺奶奶,我們就出京都,遊天下。”梅清說著,忽然看到了雅布耳老先生竟然把酒壺留下了,他撿起酒壺大飲一口,道:“好酒。”
看到少爺開心,依依,三兒和七名武士都露出了笑意,這少爺,真是人中龍鳳,十七歲就要雲遊天下,何等豪邁的氣勢,一清三梅七煞星的名頭,一定會名揚天下。
可是該有的都有了,三兒卻左顧右盼,總是感覺少爺的身邊還卻少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