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界,萬物共存,皆得永生,這個不死的世界,往往會破壞生物間的輪回,所以,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戰爭殺掠無處不在。
弱者為奴為婢,強者富貴榮華,因此,萬界的生物民不聊生,得永生又有何用?沒有實力,在這個世界隻能忍屈慘死,再落入妖腹,化為淒淒白骨黃土。
……
大旱遼原,幹燥水乏之地。
高空烈陽照耀著的黃土下,十幾名身穿各式各樣破爛的粗布麻衣,一頭糟發,衣口破爛之處,可見內部已傷痕累累,赤著腳的人類囚犯,被鐵鎖長鏈銬著了手腳,正緩慢行走著。
其旁的幾名黃皮樹人正拿著牛皮鞭抽趕著,每打向一名囚犯,這名囚犯就會加快一些腳步,光著的腳已磨出了無數水泡,卻似乎已對此麻木,臉上盡是憔悴之色。
囚犯中有男有女,集於四海各處,他們麵臨的是被壓到城上,然後被販賣,繼續過豬狗不如的生活。
這些囚犯日裏萬行,以幹草為食,田水為飲,這已是萬幸,其艱難之時,食飲無有,若是餓死了,其監管的黃皮樹人就會吞噬其魂魄當食吃之,再丟屍於荒野,待野獸前來啃屍。
原本數以計千的隊伍也隻剩下這寥寥十餘人,其無一不是命硬之人,當然,其中俊俏女子則被黃皮樹人格外照顧,不僅食飲齊全、草鞋墊腳,更有時是其他犯人來背著其走,隻因俊俏的女子在人販城頗為價高。
……
這時,又有一名囚犯倒下了,剩餘的人似乎很習慣的退到了一旁坐在地麵上休息起來。
每當有人死去,他們就能休息上片刻,因是那黃皮樹人要停步取走那死去之人的魂魄。
“城已將近,這廢物竟就死去了!”一名黃皮樹人冷冷說道。
其黃皮樹人是一棵樹精,百年修煉化形成了妖人,並已通靈能口吐人言,根莖化人之腳,樹枝化人之手,枝手的樹腰之上有一張人臉似的麵孔,再上是茂密的翠黃樹葉。
“這次且輪到吾吃魂魄了!”一旁另一名黃皮樹人興奮說道,那空洞般的黑眼似乎能放射出精光。
隨後這名黃皮樹人便立馬前去倒地的死人旁伸出了幹枯的人形枝手向倒地的死人額頭處放去,隻見樹人的枝手上出現一些黑色的霧氣纏繞,緊接著那死人的身體竟飛出一道掙紮著的靈魂,而後那黃皮樹人一把將其抓住,生生吞入樹嘴口,發出“紮吧、紮吧”的聲響,其場景恐怖的讓人頭皮發麻。
坐地休息的十餘人見其死去之人的魂魄已被吞噬便急忙站起了身排好隊來,不然待會遲了一點又要嚐那恐怖的牛皮鞭子。
隻見站在最後的一名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囚犯,似乎起身之時,慢了一節拍,一旁的黃皮樹人目光一瞭,合並著的牛皮鞭子一甩,‘啪’的一聲脆響,就向之抽了過去。
少年明知可躲,卻不敢躲,躲了過去將會受到更多的鞭子抽打,隻好壓緊牙關,閉眼縮腦就要接下。
“啊!”
鞭子落向少年腰背,其步衣上又多出了一道血痕,如火燒般的痛感上身,如鹽撒傷口般的辛辣蔓延全身,少年不禁大汗連流,一不忍住,叫出了聲。
這一叫喚,換來的又是挨一鞭打,這一次少年卻生生扛住了,再不出聲,其後的黃皮樹人見狀才罷手收回了長鞭。
“可惡的人畜!給吾老實點了,城已將近!不要在給吾死去了!”一名較大棵的黃皮樹人厲聲吼道,頭上的樹葉一抖,掉落下了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