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八號。
距離高考不足一百天。
原本正是高三學子衝刺的時候,可是因為三個歹徒,一場事故,讓少年的命運徹底的改變。
“那一天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許珂的目中再有了一絲的回憶之色,他沉思片刻,道得:
“你們已經知道了,至少在我的認知中,我可以看到所有的生命體的血條,一隻雞,一棵樹,哪怕一根野草,一條泥鰍都是頂著屬於他們的血條。”
“這些血條,或短或是長,但是都是沒有超出常理。”
“但是,那一天,那三個東西的血條長度,令人匪夷所思——”
“但有一點可以知道,頂著這一種血條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是人!”
許珂的語氣平淡,隻是輕描淡寫的敘述著似乎與他毫不相關的事實。
但是,落到了三人的耳中,竟然不自覺的頭皮發麻。
許珂思索著,思緒回到了三日前,那個頂著烈日的灼熱中午——“沉江一中高三最後動員大會”。
“那一天,灼日高照,萬裏無雲,人們起初以為隻是一個平淡且無聊的例行大會,可是——”
許珂沉眸閉目,記憶頃刻流淌。
......
“柯子,你說你能看到血條,別瞎**扯淡了,我還是激光眼呢!”
胖子戳了戳正閉目走神的少年,少年不耐煩的一擺手,慍怒道:
“滾蛋,我騙你幹嘛?現在在我的眼裏,好幾千個血條,密密麻麻的,我的人腦都快計算不出來了!”
胖子打了個哈欠,將手裏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丟給了許珂,笑道:
“你肯定是熬夜打遊戲打出幻覺了,拿著這個教材,頂腦袋上眯一會吧,這個校長老登一時半會估計講不完。”
許珂接過五三,頂著在了腦袋上,遮蔽了灼熱的陽光。
聞著熟悉的書香氣息,果然困意襲來——
而主席台上,斑禿的校長滔滔不絕的講著:
“同學們!已經不足一個月的時間中,一共幹掉千人,你幹掉了幾人呢?”
你幹掉了幾人呢?
這問題,讓台下的幾千的學生都是忍俊不禁,憋笑不語。
而閉目養神的許珂,卻自言自語道:“目前來說,隻有‘零’。”
校長發覺沒有任何人回應他,頓時感覺到有些怒不可遏,指著眾人道:
“娘希裏,馬上就要高考了,怎麼一點點的心氣都沒有,嗯,怎麼還有睡覺的!”
校長那在陽光下,陽光奕奕的斑禿腦袋,在環顧了一周後,終於是找到了一個“典型”。
“唉!還在睡,你這個年紀怎麼睡得著的?”
“就是你——”
“那個腦袋上頂著五三的家夥,你還想不想考大學了?”
許珂仍舊是一臉的生無可戀,與我無關的樣子。
而一旁的胖子,趕忙用食指戳了戳許珂的身子骨,小聲地道道:
“老登叫你呢,你可有麻煩了。”
在校長再度幾次咆哮後,聲音在麥克風的擴大下震耳欲聾,終於將許珂的懶散盡消散三分。
許珂無奈的的頂在麵龐上的“五三”拉下,吐出一口濁氣,終於是第一次睜開了深邃的眼眸。
入目,主席團上。
一個禿頂校長正趾高氣昂,居高臨下的演講中,身旁是教導主任彎腰為他打著遮陽傘。
【周八皮:(10\/82)】
【陳正:(25\/70)】
兩個血條,再度跳動在少年的眼眸中。
前者為老校長的,後者為為其遮陽的教導主任的。
“你這個同學怎麼回事!動員大會上都在睡覺,而且還不穿校服。
還想不想高考了,你的人生就毀了,我看你這樣的東西,一輩子就是碌碌無為的家夥,爛泥扶不上牆!”
老校長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咆哮著,台下的學子聽到這一聲聲咆哮,都是心頭一咯噔。
校長之前被眾人毫不回應的態度給駁了麵子,此刻就需要殺雞儆猴、敲山震虎、指桑罵槐,抓一個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