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北漢政權下有一侍衛新軍都虞侯楊業,弱冠之年便受到北漢皇帝的信任,任侍衛新軍都虞候。
宋太祖趙匡胤於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奪取了後周政權,建立大宋王朝,全國統一大局已定。楊業向北漢皇帝劉繼元提出了“奉國歸宋”的建議,遭到反對。但他深感劉氏厚遇之恩,並未變心投宋,而是舍命保衛北漢政權。後來,北漢戰敗,楊業卻仍在城南與宋軍苦戰。宋太宗早就聽說楊業是一員勇將,便派北漢亡國皇帝劉繼元的親信前去勸降。見到劉繼元派來的勸降使者,楊業悲憤地大哭了一場,投降了宋朝。宋太宗因他“老於邊事,洞曉邊情”,任命他為左領軍衛大將軍,知代州兼三交駐泊兵馬部署。
楊業不負宋太宗的重托,在契丹軍出入的各個要道口,連續修建了陽武寨、崞寨、西陘塞、茹越寨、胡穀寨、大石寨(均在今代縣、繁峙境內)6個兵寨。
楊業妻子佘賽花,乃一忠心為國,睿智且身懷一身武藝的女中豪傑,與其夫楊業相得益彰,在他身邊默默成為他最大的依靠。
楊業與佘賽花共育有七子兩女。
大郎楊延玉,二郎楊延平,三郎楊延定,四郎楊延輝,五郎楊延德,六郎楊延昭,七郎楊延嗣。
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但這楊家的少年們竟一個個地都遺傳了他們父親的俠肝義膽,豪氣幹雲!這七個人中之龍,各個均是瀟灑挺拔,俊逸非凡!
大郎二郎三郎行事老練穩重,極具威信;四郎沉靜卻身懷絕技,武功最為出眾;五郎淡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六郎睿智機靈卻不失冷靜,頗有大將之風。
唯獨這七郎,像極了年輕的佘賽花,刁鑽機靈,樂觀好動,天生一副古道熱腸,做事卻極易衝動,個性不羈,最是讓楊業夫婦頭痛。
“楊延嗣!你給我跪下!”
現在邊疆稍微有些平靜,楊業方能夠回到京城家中過幾天安穩日子,誰知一回來便聽到朝中的李侍郎來向他告狀。
“爹……”楊延嗣撅著嘴,一臉的不服氣。
“跪下!”
楊業大吼一聲,楊延嗣便乖乖地跪在了他的麵前。
楊業楊令公一向嚴謹持家,又是個在沙場上馳騁了大半輩子的人,他可是個真敢打人的主,楊延嗣自然是不敢拔老虎的胡須。
“他爹,怎麼才回來就發這麼大的火啊?”佘賽花聽到楊業的吼叫聲,從內堂走了出來,言笑晏晏。
這時,大郎二郎他們聽到動靜,也都來到了大堂內。
“問問你的好兒子都幹了什麼?”楊業正在氣頭上,但一麵對愛妻,本來充滿怒氣的話卻柔軟了不少。這個讓敵人聞風喪膽威武挺拔的漢子,內心中也有著無比柔情的一麵。
“七郎,你又做了什麼事惹得你爹大動肝火啊?”佘賽花佯裝生氣地走到楊延嗣身邊,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頭。
知子莫若母,他做的那些事佘太君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隻是楊業正在氣頭上,她要想辦法打個援場。
“娘,孩兒真的不知。”
楊延嗣確實委屈,他一天做的事那麼多,他哪知道父親指的是哪件!總不能一件件都抖落出來吧,否則,他那嚴謹的爹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嗬,七弟,你是不是又掀了哪家的瓦了?”大郎開口。他這七弟,從小就這樣。
“我看是又拔了哪家的雞毛。”二郎笑眯眯接口道。
“我看也是,嗬嗬……”三郎也跟著幸災樂禍。
“哥哥,我長大了,才不會作那些小孩子才做的事情!”楊延嗣微翹著薄唇反駁。
“好了!好了!你還以為你多光榮!還有你們,看不好弟弟還在一邊幸災樂禍!”楊業黑著臉,打斷了幾個兄弟們越扯越遠的話題。
“說!你為什麼打李侍郎的兒子?”
“李侍郎的兒子?哦,您是說李慶那混蛋啊!他那是該打!他調戲良家婦女,我就出手蹭了他兩下,我這是為民除害啊!怎麼他還有膽跟您告狀啊?真後悔當時下手太輕了……”
“住口!打斷人家四根肋骨,這還叫下手太輕了?你蹭了他兩下能把他牙齒都蹭光了?為民除害?有你為民除害,要官府幹嘛?”楊業一口打斷滔滔不絕一臉驕傲的楊延嗣。
“爹,這事真不能怪七弟,當時我也在,那李慶確實是太無法無天了!”一旁的楊六郎開口,為楊延嗣抱不平。
楊延嗣立馬向他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他再無法無天也有官府在管,你打人就是不對!明天跟我到李侍郎府中去負荊請罪!”
“我不去!”他楊七郎路見不平,拔腿相助,不被表揚就算了,豈能去向那種混蛋低頭道歉,受那窩囊氣!
“你!我看你是欠抽!”楊業氣上心來,舉手要劈。
見楊業抬手要打,佘賽花抽身擋在了楊延嗣麵前。
“兒子是我生的,他犯了錯我也有責任,你要打就打我吧!”
見她那一副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樣子,楊業心裏是又好氣又好笑。
“好啦好啦,我不管了!你這樣護著他,小心他以後捅出更大的簍子來!”楊業搖搖頭,甩袖走進內堂。他啊,就是拿他那活寶似的妻子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