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心思各異，都沉默不語。
前方的嬤嬤領著一個一個的女子進入房間，她們檢查得非常仔細，每進去一個人都要很長時間才會出來。
也不知過去多久。
其中一個嬤嬤領著兩個女子走出來，“這兩個女子資質不佳，還得勞煩薑管事帶回。”
薑滿倉很是詫異：“嬤嬤，她們在薑家是甲等，不知是何緣故要退回？”
嬤嬤冷聲：“這兩人容貌著實美麗，才情也隻能確實卓越，但她們太過卑順，眼裏一點光彩都沒有，我們城主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
薑滿倉隻覺得一臉茫然。
貴人天生掌控欲強，他們最喜歡的女子大都柔順聽話，是以薑家家伎，她們都得先受調教才能行伺候之事。
溫婉體貼，是評判等級的第一要素。
這栗城城主穆鉞倒是特立獨行，居然看不上懂事乖巧的女子！
薑滿倉滿腹疑慮，卻根本不敢問詢，他額頭冒出細細薄汗，諂媚道：“嬤嬤說的是，太順從，就像沒有靈魂的木偶，毫無情趣，還請嬤嬤不要責怪，小人這就將她們帶走。”
他說完話，衝著兩名少女斥責：“兩個賤皮子，杵在那做甚，還不趕緊滾過來。”
薑滿倉十分焦慮。
霧城受地龍影響，根本無法抵擋詭獸入侵，這兩名女子可是家主千挑萬選選來送給穆鉞的，其他人不過是陪襯。
眼下她們落選，薑家贈送的金銀珠寶與其它世家相比又沒有什麼競爭力，這樁差事算是辦砸了，你說他能不著急麼。
這一著急，就看那兩名甲等家伎越不順眼，自然而然就辱罵起來。
狗，可以被馴服。
人，自然也可以。
那兩名女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怒斥，卻依舊柔柔順順笑著屈膝回禮，言談舉止似乎都被人控製著，真的就像兩個提線木偶，規矩一點都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薑離見到後，可悲之餘又升起幾絲疑惑。
薑滿倉說，女子太順從，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再聯想起穆府隨處可見的邪祟，隻怕他的隨口回應，藏著真實的信息。
穆鉞特意將選定的女子剝皮製成人皮燈籠，肯定不是單純的特殊性癖，隻怕另有隱情。
眾女集合時天還未大亮，等輪到丙等家伎時，已日上三竿。
等待死亡的過程，極其煎熬，所有人都心力交瘁。
薑滿倉也站累了，他有氣無力吩咐著：“薑離，薑媚，薑琴，就剩你們三人了，趕緊過去讓嬤嬤檢查。”
悲觀主義者在麵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時，總會將它們想成最壞的局麵，再加上之前的女子有許多落選，薑琴在驚懼中之前冒出的僥幸心理忽然消失不見。
她在嬤嬤冷漠的注視下，是又慌又怕，腳步不由自主朝後退卻，想要逃離讓她窒息的庭院。
薑離適時抓住同伴的手，低喝道：“阿琴姐姐，別慌，先聽管事的話，跟嬤嬤去檢查身體，我們還有機會的。”
院中士兵虎視眈眈，薑琴剛剛一旦出逃，肯定會被當場捉拿，到時候可能會發生更糟糕的事。
薑媚也在一旁小聲斥責：“你是不是瞎，那麼多兵圍著呢，你能逃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