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必須走呢?付給你違約金就可以了是嗎?”
唐素問決絕的態度讓周會寧的心很疼,以前沈惟仁對她的傷害一次又一次,唐素問都會不計前嫌的重新跟那個人在一起。可周會寧正好相反,他一百個好就隻這麼一次錯誤,唐素問就這麼絕情了。
“你走不了。”
“為什麼?”唐素問顯得有點急,“周會寧你說過你不會強迫我的。”
周會寧是不想強迫她,可是唐素問的去留並不是他能決定的事情。他一步步的已經給唐素問套牢在身邊,她的離開勢必會激怒某個人。
“你還是別問了,這對你有好處。好了出去工作吧,我就當你今天的話我沒有聽見。”周會寧一擺手,就低下頭忙起了他的工作。
唐素問站在那裏好半天都想不通,一個工作,她都寧可付違約金了,為什麼還走不了,她這是被工作綁架了嗎?
周會寧拿起桌角的電話,“阮姐,進來下,把問問帶出去。”
不多久,阮姐過來扯唐素問的手臂,“走吧,跟阮姐出去,有什麼事情跟我說說,總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
唐素問被拉著向後走,可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周會寧的臉上,他真的變得讓唐素問已經看不懂了。
唐素問在門口處掙紮了一下,“周會寧,我是一定要辭職的,我也不想跟你再做朋友了。”
……
唐素問對於要離開周會寧這件事,心裏並沒有疼痛,隻是氣憤。
周會寧以前的確對唐素問很好,唐素問至今心存感激,尤其是在她被沈惟仁拋棄的時候,每次唐素問都會在周會寧這邊尋求安慰,說白了。唐素問欠他的,所以再這件事情出來之前,唐素問都不會想到辭職,甚至沈惟仁不開心,楊奕之不理解,她都會站在周會寧的角度去說話。
可是這件事不一樣。他把唐素問陷入了陷阱,而且並沒有一點要解釋的想法。唐素問不能理解,朋友為什麼要被朋友坑。哪怕她給唐素問一個合理的解釋,或者她都傻傻的信了。
她聽的出來,就算那個精瘦的男人哪天找上自己,他也不會澄清一切的。
以前沈惟仁也很壞,但是沈惟仁不會把唐素問置身危險之中,就算沈惟仁會傷自己的心,但是細細想過之後的唐素問會發現,他那麼做也是在某方麵在保護自己。
是因為那個沈家,才讓他無可奈何。
唐素問覺得,雖然她傻是傻了點,但是最起碼能分得清好壞,就算她還念著周會寧對她以前的那些好,但是不意味著唐素問會容忍他對自己的坑害。
唐素問心情不好,就問阮姐要了半天的家,他想去出去走走,散散心或者是什麼的。
唐素問就這麼走著,心裏想著跟周會寧的過往。人潮中她不經意的一次抬頭,看見廣場大屏幕上一對母女的畫像。那幅畫唐素問上大學的時候就看過,出自法國巴黎的一位很著名的畫家——愛德華.馬奈。
畫中的小女孩穿著公主裙背著身,伸手去摸母親頭上那頂寬邊的帽簷。
唐素問其實不懂畫,所以看這幅畫的感情也是獨具匠心。她覺得那是一個孩子對母親小小的期待和敬仰,而且還帶著某種膽怯。
正如唐素問那麼多年對魏雅柔的感情。實際上她缺少那種來自於母親的愛。可是她估計,她這輩子也不會擁有了。
唐素問招手攔下了一輛車,“先生,我去景陽山公墓。”
接待唐素問的依舊是之前那個打更的老人,估計著公墓現在也就他一個人在管理了,第二次相見,那老人一眼就認出了唐素問,“姑娘,你來看你媽媽?”
唐素問淺笑著點頭,“大叔,您放心吧,我不會讓您為難的,我站在你下班前就出來。”
“去吧,你媽媽想你都十年了。”
唐素問喉嚨哽咽了一下。
墓碑前,唐素問錯愕的發現這次跟上次來的時候,墓碑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那塊被抽調的石頭已經換了新的,準確的說應該是全部都被換了新的,唯留下那塊鑲嵌著媽媽照片的石碑。
墓碑前還有一束鮮花,看樣子也是兩天內剛送過來了。之前的那些雜草已經被清理的很幹淨,又被人在周圍栽上了許多鄉村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