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素問惴惴不安。
滿心的驚恐讓她讓忘了對周會寧的抱怨,他為什麼這麼做?
唐素問回到家裏,心裏一直不能釋懷拍賣會的那件事,其實她也沒證據那就是周會寧所為,直覺,全部來自於女人的直覺。
唐素問想:她能不能辭職,如果真的是周會寧做的,他一定會敏感的察覺到什麼。可唐素問是真的怕啊,她膽小。
沈惟仁回來的時候,發現唐素問今天神色有些不對勁:例如她把一盤番茄蛋居然給炒糊了。沈惟仁的冷笑話讓她足足反應了4秒,最後隻是唇角一勾。
“我去把你昨天換下來的衣服洗一下。”唐素問也覺得自己有點說不過去,她想躲開。
沈惟仁就拉上了她的手臂,“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
唐素問微楞,連忙搖著雙手,“沒有、沒有,我哪有那個膽子。”
“那出什麼事了……”
唐素問知道她一定是暴漏了,總得給沈惟仁一個借口搪塞過去。
“我就是一天都在想我母親的事情,想她留給我的那段話是什麼意思,她為什麼以那樣的方式?如果是家常瑣事,她不會做的那麼隱蔽不是嗎?”
沈惟仁就這麼信了,因為唐素問平時真的很傻,基本是不會說謊的,而且也不敢。
沈惟仁想起來他之前拿走唐母墳前的那塊石碑去拓本,也有幾天的時間了。
“你等下。”
沈惟仁起身,從掛著的外衣兜裏摸出了電話,“那拓本傳真發來一份。”
“不要發到以前的號碼上,我給你一個新號。”
很快,遠處的傳真機吐出了一張紙,唐素問拋過去扯下來,然後對著那張黑白相間的東西又陷入了迷茫。
“我天,這都是什麼,我一個字看不懂。”
沈惟仁輕笑一聲,從唐素問的手裏奪下,結果他也是一個字看不懂,略有尷尬。
“小叔,你認識的人那麼多,找一個人翻譯一下應該不難吧!”
沈惟仁眉心皺起,他的確認識兩個專門玩文字的專家,可是根據沈惟仁的認知,這拓本上的文字並不是同一種字體,而且有一部分根本就不像是文字,倒像是畫。
對!沒錯。應該是唐母隨心畫的,這就沒辦法識別了,誰能找到她到底想表達什麼。
但是最重要的是:如果這真的不是一件平常的東西,沈惟仁把它交給那些專家,會不會讓其他人洞悉了這上邊的秘密。
“自己研究下不好嗎?我覺得你母親留給你的秘密,還是由你親自來解開謎團更好。”
沈惟仁把拓本拍在了唐素問的胸口,“自己拿去琢磨,實在沒辦法再來找我。”
“哦!”
所以,到睡覺前的這段時間,唐素問就有事情做了,她向後翹著腳趴在沙發上,一個字一個字的去看,雖然依舊是一個都不認識,但是唐素問隱約對那上邊的一個字莫名的有一種親切感。
小嘴裏哼出來的曲調完全是出於一種下意識的本能:
“靈山衛,靈山衛,
幾度夢裏空相會,
未曾忍心擱下筆,
滿心都是血和淚。
靈山衛,靈山衛,
一草一木皆憔悴,
聞說靈山高千尺,
難覓一朵紅玫瑰……”
沈惟仁正洗澡走出浴室,就聽見了唐素問搖著小腦袋念的這麼幾句,他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過來,“念什麼呢?”
唐素問一抬頭,“就是小時候背的童謠啊!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背這一段,而且直到現在都記得這麼清楚呢!你說神奇嗎?”
孩子小的時候,大人往往會交他們念一些童謠,作為最初的啟蒙教育,可是唐素問背的這段很特別,是一段古謠。
“你再背兩句我聽聽。”
唐素問坐直身體,就像小時候一樣,小腦袋來回繞著圈:
“靈山衛,靈山衛,
多少情係天涯內,
日日空間雁南飛,
不見故人心已碎……”
“可以了。”沈惟仁隻是聽了這麼一段,他手臂上的汗毛都跟著起來,“這是你爸爸教你的?”
“不知道,或者爺爺也說不定呢?記不得了,反正就是會被,你還要聽嗎?下邊還有很多呢!”
沈惟仁下意識的看了唐素問麵前的那張紙,冥冥中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又同時無盡的錯愕中,看來唐輕國夫婦是在唐素問幼兒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了這個懸念,那意味著他們在等著唐素問長大嗎?
靈山……
“之前你說是有個臥佛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