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他自己也說了永遠是她的不是嗎?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一股苦澀的感覺襲來,頓時,他慌了,立即放開了她的唇,緊張地說道——

“好好好,不哭不哭,我不吻你了,不吻你了好不好?傷口那樣深,再哭下去會更疼的。”他打算把他的肩膀給她,讓她咬,讓她發泄,隻要她不哭就好。

“你為什麼要欺負我,為什麼一直這麼欺負我,為什麼?”她哭著,大聲地哭著,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他的心,被刺疼了。

是的,他一直在欺負她,都把她欺負成這個樣子了。

“你不愛我了,為什麼還要欺負我。”她睜開眼睛看著他,哽咽著問道。

“我愛。”他說,可是,這話卻隻是放在心裏,沒有說出口來,所以,她隻看到了他的猶豫,卻看不到他內心深處的話。

她的心,再一次墜入了寒冷的冰窖裏,她一動不動,眼神空洞,像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樣躺在床上。

見她停止了掙紮,他才小心翼翼從她身上起來,坐在床邊,將她抱入懷中,拿起放在一旁的勺子,開始給她喂藥吃。

就像,小時候做過的那樣,喂她吃飯,喂她吃藥,喂她喝水。

“我不喝。”她冷冷地拒絕,頭偏了過去。

“喝了藥才會好。”他將勺子放在唇邊,輕輕地吹著氣,不理會她的拒絕,執著地說道。

“我說我不要!”她突然很不耐煩,猛地抬起手,一手將他手中的勺子拍開,勺子掉在了他的身上,藥汁也灑了他一身。

他頓了頓,撿了起來,又舀了一勺,繼續喂。

“啪!”又是一個揮手,勺子又掉了,這次的藥汁仍舊灑在了他的身上。

綺羅不知道,這藥剛剛才煎的,滾燙滾燙的,撒到身上便有一種灼傷的感覺,如此反複,不知道多少次,他一點兒也不生氣,不哄她,不罵她,她拍掉多少次他就撿起來多少次,而那胸脯上早就被燙的起了水泡。

最終還是綺羅妥協了,張嘴喝下了他用嘴巴慢慢吹涼的藥。

喝完了藥,綺羅冷冷地說道,“現在可以走了吧,我要睡覺了。”

“我陪你睡。”他說著,便掀開被子,抱著她鑽進了被子裏。

“不。”她倔強地要趕走他。

“你一個人會怕。”她一直是這樣的,一定要拉著他一起,從小就這樣。

“我長大了,我不怕了,我不需要你了。”她說道,“就像你不在需要我一樣。”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擁著她入懷,小心地避開她的傷口,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口,用被子蓋住兩人的身子。

她拗不過他,隻好作罷,她心裏想著,等傷口快點好了,她就立刻離開。

好久好久了,他們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靠的這麼近,聽著對方的心跳,感受著對方的呼吸了。

房間裏靜悄悄地,誰也沒有說話,也許是藥力的作用,綺羅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她剛一閉上眼睛,無崖子的眼睛就睜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