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飛霞宗也和五鬆派有親?”
“那倒不是,他們非但沒有親戚關係,反而還是世仇……”
“既然如此,那你們夫婦又為何滅了飛霞宗呢?”
“嗬嗬,飛霞宗在五鬆派幾百年前就已經結怨,在數百年前,飛霞宗的一位宗主死於五鬆派主之手,連帶著飛霞宗的一些狗屁秘籍,丹方也被五鬆派搶了去。飛霞宗聽說我們夫婦滅了五鬆派,以此為由,想將我們夫婦當做貴賓,邀請到他們山上。我夫婦那時正好雲遊到那裏,見飛霞山風景如畫,也就住了下來。結果不料他們居然在我夫婦的飲食裏下了毒藥。那毒藥無色無味,一次他們又隻下十分之一劑,是以連我夫婦二人都未覺察出來。終於後來,我夫婦毒發,那飛霞宗宗主才道出了原委,逼迫我夫婦交出在五鬆派裏搶到的秘籍。我司空風從不受人要挾,哪怕身中奇毒,也拚著一死,滅了他飛霞宗全宗!”
一言即此,黑麵大漢眼裏晶瑩的淚水終於滾落。
他話說得輕巧至極,絲毫不見當時的凶險,可是林霄心中卻是明白。
夫婦二人都中了奇毒——鳳霞宗準備的如此周全,那毒怕是連天階靈藥師也解不了,就在這種情況之下,天傷地煞二人居然還帶著一身毒大開殺戒!
何等的凶險,何等的驚心動魄!
隻是,見這大漢落了淚,林霄心中漸漸有一句不好的預感。
又想到了這大漢居然一直孤身一人,不見他的妻子天傷星君上官然,那豈不是說……
“前輩,那尊夫人她……”
“嗯,那一戰,我們夫婦二人帶著一身毒,滅了飛霞宗一千餘人,可是如今再想起來,我真恨自己當時意氣用事,居然堅持了那一戰。當時如果我不意氣用事的話,賤內也不會因此而落下了病根,就連我自此之後,也是一身靈力再也提不起來,形同廢人……她的毒時好時壞,我帶著她尋醫問藥,可是我天傷地煞二星君聲名狼藉,如果出現在人前,別說是對方為我們治毒,恐怕會登時取了我夫婦的姓命。後來我們的毒也漸漸的穩定了下來,也就斷了求醫這個念頭,至於我們原來的宗門,更是回不去了。因此我夫婦隱性埋命,直到前幾年,她的病情突然惡化。我這裏哪還管我夫婦狼藉的聲名?又聽說林家的林藥師乃是地階靈師,可算這世界上最頂尖的靈藥師了,所以我才帶著賤內到你們林家,想要找林藥師替她療傷……時隔了這麼久,林藥師果然已經不記得她了,隻是他卻說,要治好她的毒,至少需要五萬兩銀子,五萬兩銀子,我哪裏出得起?想要賣身你們林家,卻被拒絕了,我在這廣饒呆了數年時間,眼看著她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我居然還是湊不出這五萬兩銀子……”
找林藥師?五萬兩銀子?
這……事情轉了一圈,怎麼會又轉到了林藥師這裏來?
“林藥師不肯救尊夫人?”
“倒也不是不肯救。事實上林藥師也算是比較不錯的人了,至少他答應用五萬兩銀子來救我夫人。一名地階靈藥師,在世外世界自然算不得什麼,可是在這世俗界卻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如果他來者不拒,但凡有人上門求救他便接治,那他還哪有時間修-煉,煉藥?所有的時間都要用在應付外人的身上了。這五萬兩銀子也算一道門檻,而且五萬兩銀子救賤內的命,的確是很便宜。若是在十幾年前,莫說是五萬兩銀子,就是林藥師開口要五百萬兩,我也能給他取來,隻是現在,卻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我在這廣饒呆了數年的時間,上午在古樓街賣身,而下午就來這落日山采集一些靈藥,貼補家用,卻硬是湊不出這五萬兩銀子。”
“上午在廣饒,下午出現在日落山?日落山距離廣饒可是有兩百多裏,這一來一回,就是將近五百裏路,你半天的時間,能跑五百裏?你不是不能使用靈力了嗎?”
五百裏,對於天階靈師來說,的確是算不得什麼,可是現在司空風已經不算是天階靈師,居然能在半天的時間裏步行兩百裏?
似乎看出了林霄心中所想,司空風道:“我雖然已經不是天階靈師,靈力沒有了,但是這身體總不會差太多。就憑我現在的身體,一般的低階地階靈師未必是我的對手,更不論這區區兩百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