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師叔!”

眾人做夢都沒想到,農馬真的對許文晴下手了。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但淚水卻無法控製的流淌而下,沒有人能夠理解農馬的痛苦,也沒有人能知道此時的他到底背負著多種的悲傷。“師父,你放心去吧……”

許文晴緩緩軟倒,他還是保持著最後的那個笑容,似乎也對農馬這一舉動感到心滿意足,能在兩個弟子身邊安然離世,他沒有任何的遺憾了。“答……答應師父……最後一個要求……擊敗道屍……道屍後,不要再幹……趕屍這活……活了……以後……師父不在你們……身邊……你們要照顧好自己……”

許文晴臨終回光返照,用那最後一絲的理智,將遺言說了出來後,他終於緩緩閉上眼睛,安靜了離開了這個世間。農馬緩緩蹲下,輕輕將許文晴的頭緊緊抱在懷中,猛然間,他嚎放大哭起來,聲音中充滿了令人心酸的悲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農馬依舊停不住那叫人酸楚的哭聲,這時,張小露的手輕輕的**了他的頭發一下,用有氣無力的聲音說道:“農公子,莫要傷心了。”

此話一出,農馬就跟被電觸了一下般,猛然抬起頭,瞪大著眼睛看著張小露。其他人也跟著愣住了,張小露叫農馬什麼?農公子?這不是柳雪涵才對農馬特有的稱呼嗎?“你……你叫我什麼?”

農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裏頭立刻想到了一個可能。“農哥哥……不……農公子?農哥哥?”

張小露這時也察覺出怪異之處,仿佛在她的身體伸出,還有一把聲音與她同在。伸手,張小露摸了摸臉,發現自己已是滿臉淚水,他知道這是在為許文晴而哭,可是,為什麼她還有另外一個對許文晴的感覺?那個感覺隻是歎息而已,卻沒有感覺心痛。“師父……”

又一遲疑,張小露突然從椅子上撲到許文晴身上,竟是跟著農馬一樣痛哭起來,淒楚之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農馬和一眾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張小露,好半天農馬才首先回過神,他輕輕**著張小露,說道:“你是……露兒?還是柳姑娘?”

“我?”

張小露聞言緩緩抬起頭,眼神茫然,自言自語道:“對啊,我是誰?我是誰呢?”

聽到張小露茫然的話,農馬回頭瞧向玄素真人,欲在他身上找出答案。玄素真人知道農馬的意思,稍微一想後,這才說道:“看樣子是剛才你施展出八叩時將聚魂之術發揮至極致,連同柳姑娘殘餘的魂魄也收入瓶中了,現在在夫人身上,恐怕有他們二人的思想和記憶,因剛剛回複過來,她們的思想還很混亂。”

“兩人的思想?”

農馬驚愕了,這樣說來,現在的張小露到底是張小露還是柳雪涵?以後她又是誰了?一夜之間出現這麼多狀況,在大悲大喜間,農馬開始茫然了,許文晴死了,真的死了,他心裏痛得在流血。張小露終於治好了,可是她現在是張小露還是柳雪涵?農馬是徹底的茫然了。

許文晴死後的三天裏,農馬一直呆愣著坐在他的墳前,任誰叫他都沒反應,救連張小露也叫不動他。這三天裏,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救跟石頭坐的般,就那樣的靜靜的呆著,完完全全的沉入在失去許文晴的痛苦之中。也許,原因還不止隻有這一個,張小露現在到底是誰,他搞不清楚,眾人搞不清楚,就連張小露自己也搞不清楚,也許,這才是他不想回到現實中的原因。在這三天時間裏,莫小靈將這段時間的裏的事情講給了玄素真人聽。那一次在正道詭異殺人者,確實就是道屍,會知道是他,不是眾道厲害查了出來,而是道屍在他們做出了措施後留下一張字條,這才把那幾天時間裏不斷有弟子被殺的真相揭開。道屍混進正道軍中,原因其實很簡單,在他的留下的字條裏,他隻寫了兩句話:“少管閑事,否則要你們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