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許文晴可算是煩透了心,早前他召來白老道、黑烏子等人,將苗問的事情對這些人說了一遍,可沒想到,白老道等人並不相信。這也難怪,苗問為趕屍界做了十幾年的事,聲望一直很高,說他會心懷不軌,這的確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不過這些事畢竟是從叢翁老爺子口中說出來的,白老道等人雖然不信,卻多少有了懷疑,相信這幾天之中,他們會對苗問有所防範。

正當他沉沉思索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開門一看,原來是農馬跟張小露。

“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不歇息?”

許文晴將兩人讓進了屋子,說道。

張小露將房門一關,立刻說道:“師父,不好了,那東西的降世時間,被提前到三天之後了。”

“什麼?”

許文晴一怔,疑惑的看了農馬一眼,見農馬肯定的點著頭,許文晴眉頭一皺,將信將疑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啊……這……”

兩人聞言一愣,心裏大呼糟糕,自己一心想跟許文晴稟報此事,卻忘了這麼重要的一點,現在該如何回答是好啊?

見兩人臉色陰晴不定,又默不作聲,許文晴心中更是疑惑,不由喝道:“說,你們怎麼知道的?難道你們已經去過亂葬崗了?”

“呃……不,師父,我們……”

被許文晴這麼一喝,兩人更是慌張,拚命想著應對的理由。

“哼,你們不說為師也知道,是不是你,小馬,你去過亂葬崗了?”

“啊?”

農馬大吃一驚,許文晴連這一點都看出來,實在厲害。

“你別裝模作樣了,你身上帶著濃厚的陰氣,一看就知道跟鬼魂相處許久沾上的,還有,你的鞋上沾著泥土,一定是到過陰濕的地方。‘萬山鎮’除了亂葬崗,試問哪裏還有這麼濃烈的陰氣和陰濕之地,你說,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許文晴的話讓農馬直冒冷汗,想不到這種時候,許文晴還保持著這樣細膩的觀察之心,麵對著許文晴聲嚴厲色的逼問,農馬步步後退,就在他無計可施之下,隻聽張小露突然一聲喝叫:“誰在外麵?站住!”

說著,她閃身到窗戶旁,飛躍一腳,將窗戶一腳踢開,接著身子一縱,跳到屋外,一邊大喊大叫,一邊追了過去。

見張小露如此舉止,農馬靈光一閃,趁著許文晴還沒反應過來,亦是大喝一聲:“師姐,我來幫你!”

後,跟著跳出了房間裏,緊隨張小露追了過去。

農馬這一出去,許文晴立刻明白過來,他急忙來到窗口,對著兩人大喊:“你們兩個不孝徒,敢戲弄師父,看為師明天怎麼處置你們。”

喊著,他頓了一頓後,又喊道:“記得早點休息,還有,不準再去那個地方了。”

此時,張小露跟農馬早已消失在他眼界裏。許文晴關上窗戶,托腮一想,如果真如農馬所說的話,那事情確實不妙,現在降世的時間大大提前,而正道的人一點也察覺不到,如果不通知他們,隻怕到時會來不及阻止那東西降世了。不過要是現在說出來,他又怕苗問暗中搞鬼,之前他打算等佛門跟正道到達後再告訴他們降世地點,因為苗問,這些計劃全被打亂,現在倒好,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這一晚,許文晴徹夜未眠,想了整整一夜。

另一邊,張小露跟農馬跑到郊外,農馬追在張小露身後,對張小露的身法佩服不已,無論自己怎麼追,就是追不上這丫頭,而且瞧她一臉悠然,腳步絲毫未亂,恐怕這丫頭還未使出全力,“六池山”的修煉,這丫頭的確練就了一身逃跑的好功夫。

“露兒,別跑了,師父不會追來了,別跑了。”

追不上張小露,農馬隻好在後頭喊住張小露。

張小露聞言停住腳步,回頭瞧著農馬,等他跑近身前,張小露說道:“哦,我還以為師父會追來呢?嗬嗬,我這個金蟬脫殼之計不錯吧?”

農馬四下看了看,發現此地離“綠葉莊”不遠,想了想,說道:“是不錯,不過這一樣一來,師父更加懷疑了,以師父的聰明,恐怕他會猜出咱們跟柳姑娘有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