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戀,是自信。”向海足聲。

“我看你就是臭屁。”

向海作勢要打瑞歌,瑞歌似是感覺到了什麼,而往後退去。

笑語盈盈。

“別,放了我還不行麼?我錯了。”

“哼哼,現在認錯可遲了,我要懲罰你。”作勢,就要往前撲。

“啊……”瑞歌一個不注意,倒在了地上。

向海的心咯噔了一下,立馬伸出手去護住瑞歌的頭。

身子因為控製不住力道,而慣性地往前傾。

向海的唇,碰上了瑞歌的唇角。

兩人身體一僵。

空氣有些凝固。

微紅的麵頰,悄悄的燃燒。

心,不規則的跳動。

微涼的空氣,淡淡包裹著海洋的清新。

粉飾年少的悸動。

瑞歌作勢要起。

“別動。”

瑞歌定格在空中。

“這……這是我的……初吻,要吻完……才行。”

向海生硬的說道。

瑞歌頭腦一蒙。

僵硬的承受著柔軟的慰藉。

淡淡的,暖暖的,軟軟的。

他的唇,似海般,融合著廣袤,輕輕的,鬆鬆的。

空氣變的微熱。

唇齒的交依,變的迷離。瑞歌在家中等著向海回來。

向海到市區幫她配藥去了。

想來兩人一起過了半年,那種靜謐的生活,卻想要永恒。

向海來到市中心,在醫院裏無聊地等著動作緩慢的醫生配藥。

反正催也是催不來的。

眼神無聊的四處飄蕩。

定格……

“兒子,是你嗎?”不可置信的問道。

向海眼睛突然睜大,然後藥也來不及拿,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兒子,等等爸爸,別跑。”

向海爸爸著急的叫了起來。

醫院外車水如龍,人群攢動。

向海煩躁地往後看了看,低聲咒罵。

然後往右邊跑去。

“兒子,聽爸爸說,跟爸爸回去,爸爸……”

一切停止,一切安靜。

沒有絲毫征兆,隻因為注定。

單薄的空氣,染上了猩紅的血色。

眼前一片血紅。

議論聲,刹車聲,抽氣聲,呼叫聲。

誰也想不到,一輛中型大巴會偏離軌道,撞上路邊的向海,誰也沒想到,所有人都安然無恙,隻有那個單薄的少年,在紅色的濃流中漸漸倒下。

瑞歌焦急地站在陽台上,逐漸暗沉的天氣。

她不安地原地跺腳。

她失明,她驕躁,所以沒有看見一個拿著手機再說話的中年人。

“老王,我好想看見你女兒了。”

天明,瑞歌離開了S市,回到A市,向海離開了S市,遠赴美國。

從此,眷戀的情感被劃傷了逗號,而短暫的半年時光,就這樣悄悄溜走。經過半年的治療,瑞歌逐漸地恢複了視力,也漸漸恢複了記憶。

再次回到那個曾經居住的小屋,輕撫過每一寸家具,都覺得溫馨。

一些恍然如夢,卻又那麼真實。

那個如海般的吻,依舊留著淡淡的溫度。

而那個如海般的少年,他的味道,被永遠的鐫刻在心底的某個柔軟的角落。

被一種叫做牽掛的情感,相連。

卻不知,一切已成往事,昨日的美,已被遺忘。

明日的希望,卻變得暗淡。

等到再次相遇,才發現,宿命的味道,原來如此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