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楚飛揚打電話說，明天回來。”距離那天已經有了好幾天的時間，莫桑每天都會找一個時間到花影那兒。
施婧的離開，造就的最直接的結果就是，花影以絕對迅速的速度占領了莫桑心裏冰絕的高地。莫桑的知道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致，需要一個可以讓自己放心依靠的人。而花影就如昔日的施婧一樣，可以讓莫桑放心。
“嗯。”花影隻是從鼻孔裏出了一點聲音以示聽到，並沒有打算提出什麼實質性的意見。
其實莫桑也搞不懂，為什麼花影對楚飛揚會那麼反感，對淩蕭寒卻可以上心。莫桑也有旁敲側擊的問過花影，花影的一句話就噎得莫桑發誓再也不問。花影是這麼說的——你希望我喜歡他？
“這幾天淩蕭寒有聯係你嗎？”莫桑決定還是挑一個有語言的話題來繼續說。
其實，莫桑也是想知道淩蕭寒的消息的，隻是淩蕭寒沒有給她電話，莫桑也不好意思主動聯係。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莫桑最害怕聽到‘你好嗎’‘我很好’‘你呢’，如此一類的問話，特別是在關係不菲的人與人之間。
在這一點上，莫桑是很幸運能夠遇到施婧和張雲傑的。因為在這離別的這些時間裏，莫桑和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這種疏遠和尷尬。可是，對於淩蕭寒，莫桑沒有把握。害怕去想，更害怕這種想法有一些或許會真的在現實中出現。那麼，莫桑寧願不去試，在心中留個念想或許更好。
“嗯。”花影還是一個字了結，隻是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麼尖銳。
花影不說，莫桑也不好主動再問。花影的一個‘嗯’字，不知道具體代表著什麼，是‘是’，還是‘否’？氣氛一下子靜了下來。
“楚飛揚要回來？”就在莫桑想要怎麼打破沉寂的時候，花影突然開了口。
“啊？嗯。”莫桑一怔，沒有想到花影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對於花影對楚飛揚的‘敵對’，莫桑已經習慣了的。花影突然主動提及，莫桑當然會覺得很驚訝。
“一起吃個飯吧。”
“嗯？啊！”莫桑驚訝得坐都坐不穩，這是花影在說話？莫桑簡直不敢相信：“你是說楚飛揚？”。
“嗯。”花影淡淡的應了一聲，直接忽略掉了莫桑那瞪得大大的眼睛：“你帶他過來就可以了。”說完，花影起身出了門。
最近這段時間，說著話說著話，花影就會出了客廳，留莫桑一個人坐在沙發裏發呆。
“楚飛揚。”莫桑雙手環膝，突然喃呢出聲。
楚飛揚呐，我該要怎麼辦？我心心念念了你如斯幾年，離開你，我真的不知道我會怎麼樣。可是，我卻不得不離開你，我和你該是沒有可能了。
莫桑自那日從杭州回來後，總是會不自覺的想到那日，想到那日與時曉的見麵，與時曉的談話，甚至，甚至是兩廂的對泣。那已經成為了莫桑的又一個不可忘卻的夢魘。
那日——
“曉兒，我希望你告訴我，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到底發生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曉兒，我希望你告訴我。”莫桑緊挨著時曉坐著，臉上眼裏滿滿的都是期盼。
“小桑，已經過去了的事情，沒有什麼好說的。而且，我都已經忘了。”時曉的眼神裏有著明顯的閃躲，莫桑看得出來，時曉不僅沒有忘記，而且說不定會記一輩子。因為莫桑記著時曉說過，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愛，我寧願用盡一輩子的力量去恨。
“不，曉兒。不要瞞著我，我知道你沒有忘記。曉兒，我希望你告訴我。”莫桑扶著時曉的肩，很認真很用力的說道。
“小桑，我希望你幸福。我希望你一直朝著幸福走，不要回頭看。已經過去了的事情，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從頭來過的。小桑，你明白嗎？”時曉的臉上是帶著笑的，很豔麗，竟有幾分當年那股陽光的味道。隻是經過了一些風雨的吹打，那味道裏夜摻揉了一些成熟的堅強。
“曉兒，你要我幸福，可是，幸福在哪裏？要建立在你該有的幸福上麵嗎？如果是你，你會這麼坦然的接受這份幸福嗎？”看著時曉臉上有些疲軟的笑容，莫桑的心裏覺得如針紮一般，時曉心裏的傷，莫桑能夠體會得到。就是因為這樣，莫桑不願意去忘記那些記憶，即使是不快樂的。莫桑不是一個溫柔的女子，也沒有善解人意的賢惠，但是，莫桑也還沒有到可以那麼肆無忌憚的踩著別人的幸福往上爬。
莫桑是心冷，但不會像這樣的沒心沒肺。
“小桑，何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時曉其實也是知道的吧，了解的莫桑確實是不會允許自己的生活裏有這樣不明白的成分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