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莫桑被施婧的話嚇了一跳。有了半拍的停頓，舉著手機，竟一時忘了回答。
“桑。”施婧輕喚。“其實有時候你不用太強迫自己了，跟著自己的感覺走吧。”
又是這樣？莫桑突然心生一種怨恨，施婧是又在勸自己放棄嗎？和那次樹下一樣嗎？還是，施婧又對自己隱瞞了什麼？
“婧，你真的這樣認為嗎？”莫桑忍著顫抖的聲音問道。莫桑臉上的憂傷，是誰都化不了的濃鬱。
婧，不要騙我，不要連你也騙我。莫桑在心裏默默祈禱。
“婧，你真的這樣認為嗎？”莫桑再次問道，眼淚已經隱忍的在眼眶裏打轉。
“桑，我是為你好，我不想你受傷。”施婧或許並沒有聽出莫桑話中的隱忍，隻是認為莫桑的憂傷僅僅是因為那四年以來的堅持和執著。想來，每個人都不願意放棄自己的堅持吧，畢竟那是她一直的信念。
“是嗎？”莫桑的眼淚終於還是落了下來，那麼蒼白無力。
婧，為何你也要讓我失望？
“桑，你哭了嗎？”施婧的語氣也變得波瀾起來，莫桑並不是一個喜歡落淚的女子。
“你還在乎嗎？你還在乎我的眼淚嗎？你還會在乎我會不會流淚嗎？”莫桑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莫桑本是想要質問施婧的，可是話到嘴邊還是軟了下去，莫桑隻是強忍著絕望平靜的問道。
“桑，你怎麼了？”施婧有點著急，她何時遇到過這樣的莫桑，即使不能親眼看到樣子，施婧也能想象得到莫桑此時的模樣。隻是不懂，為什麼？
“沒有。我沒有怎麼，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莫桑平淡的說道，“我現在還有事，就，先掛了。”
莫桑並沒有等待施婧的回答，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莫桑倚著路旁的樹，閉上了眼睛。今天本應該是快樂的，不想讓眼淚因為這樣而泛濫。所以，莫桑現在正在黑暗中蒸幹自己的眼淚。也似乎是在期待什麼。
可是，電話終究沒有再響起。莫桑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迎著月光，絕望的笑了。
婧，你連一聲安慰都不願意給了嗎？你連解釋都不願說了嗎？婧，你真的打算拋棄我了吧。
莫桑翻出通訊錄，找到楚飛揚的號碼，按下撥號鍵。婧，對你，我要好好想一想。
“飛揚。”莫桑先一步說話。已經恢複平靜，隻是聲音依舊可以聽得出一絲空靈和無助。連喊聲都那麼小心翼翼。
“是我。桑，怎麼了。”
“沒有，想你了。”楚飛揚的語氣微微的有些高揚，莫桑可以想象楚飛揚正微笑著的樣子。莫桑莫名的心裏就開了一朵花，聲音柔柔地蕩開。
“嗬嗬嗬”楚飛揚的笑聲傳來，是幸福的味道。“桑，難得你終於會舍得說想我了呀，我今天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哪有。”月色下，莫桑的臉有些微微的紅暈，是從來沒有出現在她臉上過的女兒嬌羞。
“桑。”楚飛揚的語氣也變得鎮定起來，“我也想你了。”
“飛揚。”
“嗯。”
“我現在隻有你了，我隻有你了，你可不可以不要不要我？”莫桑低緩的說出來，語氣裏有很多把握不住的東西，聽的人心裏冰涼。
“桑，你怎麼了？”楚飛揚怕是聽出了莫桑語氣裏的無助和憂傷，才會有些焦急的詢問。
“飛揚，可以嗎？”莫桑並沒有理會楚飛揚的擔憂，隻是倔強的重複。“飛揚，我隻有你了，你可不可以不要不要我？”
莫桑倔強的仰著臉，一直保持著強忍的笑。
“丫頭，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的。除非你先離開我，除非你先不要我。否則，楚飛揚永遠不會離開莫桑。”楚飛揚說道，一如那日的堅定。“丫頭，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就是想你了。”莫桑這次是真的笑，可是卻伴著眼淚。或許，莫桑也察覺到這個理由並不能夠堵住楚飛揚的嘴，又加了一句：“還有就是，我昨晚夢見你和別人跑了。丟下我不管了。”顯然，最後的這個理由有了諸多玩笑的味道。
“嗬嗬嗬”楚飛揚大笑道，似乎沒有想到莫桑會這樣說出來。本是以為她受到了什麼刺激或者怎樣，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個理由。楚飛揚不由得放開了心結。隻是認為莫桑和其他戀愛中的女子一樣，偶爾撒撒嬌罷了。也就沒有了初始的疑慮。“傻瓜，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真的嗎？”莫桑笑，半真半假的問道。
“嗯。”楚飛揚並沒有發表過多的言論，隻是重重的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