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意外,莫桑優勢最後一個到達宿舍的。
過了一個新年,大家都沒怎麼變。一見麵還是如舊時一樣,相互打鬧外加互相打擊。回想自己隻是在過年那幾天給過她們一條轉發祝福的短信,莫桑心裏有那麼刹那的愧疚。
平心而論,莫桑一直和宿舍裏的夥伴們保持著不遠不近,若即若離的關係。有時候,莫桑會想,自己已經有了施婧,有了時曉,現在又多了一個徐子嫣,自己或許不會需要那麼所謂的朋友的。可是,莫桑是那麼敏感,莫桑也會在無人的時候,在腦中幻想著。如果有一天她們真的走了,不是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是真的離開,從心裏拉開的距離,然後永遠都回不來了。那麼,我是不是什麼都不剩了?
莫桑不是一次的這樣想過,所以,莫桑有時候也會告訴自己,或許交一個朋友也不是很難的。或許也可以這樣說,莫桑還是渴望交朋友的,不然心底的那抹愧疚是緣何而起呢?可是,最後莫桑還是沒能下定決心。她隻是一遍遍的對自己說,再等等吧,再看看吧。
注冊,登記。所謂的開學報名其實很簡單。所以,莫桑很快就能收拾好所有東西,此刻正躺在床上休息。宿舍裏很安靜。
施婧說的沒錯,很多事情還需要莫桑去處理。比如說好好經營和楚飛揚的感情,比如說堅持自己和婧的約定。其實,這些都不是莫桑現在所想,莫桑現在想的,是淩蕭寒,那個莫桑看不懂的男子,那個莫名其妙走進自己生活的男子,那個曾經要自己假裝他女朋友的男子。
他現在在哪裏呢?上海,還是杭州?
莫桑握著手機的手有些猶豫,其實,於情於理,自己都該給他一個問候的。可是,莫桑還是會猶豫,自己要說些什麼呢?
莫桑盯著手機,撥了又掛,掛了又撥,心裏輾轉不安。最終像是下了很大決心,莫桑終於沒再掛掉電話。
“嘟嘟嘟”等待是煎熬的,就像莫桑現在。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握著手機的手已經滲出了汗水。
“喂?”就在莫桑快要放棄的時候,電話居然接通了。而莫桑也聽出來了,正是淩蕭寒磁性的聲音。
莫桑的心如擂鼓般狂跳,卻不知道為什麼。很明顯的,淩蕭寒說的是問句,他不記得自己了嗎?自己的號碼是他自己輸進去的呀。莫桑有些失望,該怎麼說呢?應該問一聲‘你好’嗎?還是直接報上姓名?或者直接掛掉電話?
“是桑嗎?”就在莫桑正欲掛掉電話的時候,莫桑聽到了楚飛揚再次發話的聲音。隱隱的,莫桑嗅到了一絲驚喜的味道。
“嗯。”莫桑隻能如此應答,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或者該怎麼說。
“我終於等到你的電話了。桑,你知道嗎,我每天都在等你的電話。現在,我真的等到了。”默哀還來不及思考,楚飛揚就獻寶似地說道,雖然是笑著說的,但莫桑還是聽出了話語裏那份不同的韻律。
等自己的電話?那為什麼不給自己打電話呢?莫桑差一點就這樣問了出來,可是終究沒有。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問呢?自己怕是沒有這個資格的吧。如果,如果不是施婧的提醒,怕是,自己也會忘記曾經有這麼一個人的吧。莫桑心裏慢慢的愧疚,與對自己舍友的完全不一樣。
“你還好嗎?”終於,莫桑這樣俗套的發了問。
“沒有你在身邊,不是太好。”莫桑完全能夠想象淩蕭寒現在的表情。定慧寺嘴角定是有痞痞的壞笑。“你呢?”
“還好啊!我現在”莫桑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已經答應了楚飛揚,做了他女朋友。莫桑還記得那時自己也要求過淩蕭寒做自己男朋友的,為的就是刺激楚飛揚的。他會願意知道嗎?
“什麼?”因為等不了莫桑的停頓,淩蕭寒在那邊發了問。
“沒什麼。”莫桑想了想,還是算了。或許,他並不願意知道呢?於是轉了話題,“我就會死想告訴你,你的書我找了。在我這裏。”
“書?”淩蕭寒先是有些錯愣,然後才反應過來,“你是說那本《古羅馬神話故事》嗎?”
“嗯,我那次未看完,放在包裏,就帶回來了。你現在在哪兒?要不我給你寄過來吧。”
“我覺得你應該親手還給我吧。你就這麼將我的書拐騙走了,現在還讓人家孤單漂泊,你好意思嗎?”
“淩蕭寒,你這個理由會不會太牽強了點?”莫桑不住的翻了白眼,這個淩蕭寒,每一次都不忘和自己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