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孟子》的哲學思想(4)(2 / 3)

孟子認為那些喪失善心的白天,黑夜還會滋生善性,特別在天剛亮的時候會有善的氣質產生,這時候他內心的好惡與一般人相近的還有一點點,可是一到第二天白天,他的所作所為又把它們消減了。如果夜間萌發的善氣不足以保存,那麼他就離禽獸不遠了。孟子要求人們要時時刻刻地保存和培養這種夜間產生的純真、清明之氣,那麼人的本性都是善的。

孟子還論述了道德修養的等級,希望人們努力修養達到更高的境界。他在《盡心下》中說:可欲之謂善,有諸己之謂信,充實之謂美,充實而有光輝之謂大,大而化之之謂聖,聖而不可知之之謂神。(第二十五章)

孟子認為有道德的人可以分為六等,即“善”、“信”、“美”、“大”、“聖”、“神”。這六種等級的劃分,是按仁、義、禮、智四種善性來衡量的,一級比一級高,說明人的道德修養是無止境的,應該不斷努力修養,爭取達到更高的境界。

人的個性不同,大致可分為“中道”、“狂”、“狷”三種。孟子在《盡心下》中回答了萬章問:孟子曰:“孔子‘不得中道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也’。孔子豈不欲中道哉?不可必得,故思其次也。”(第三十七章)

“中道”是指行為合乎中庸之道的人,即不偏不倚、不左不右、一切都符合仁、義、禮、智四種善性的人。“狂”是指狂妄的人,即誌向遠大、知進而不知退的人。“狷”是指狷介的人,即潔身自好、守節無為的人。狂與狷,雖然有所偏,如果努力修養,也可以成為聖人。孟子還在《萬章下》中論述了伯夷、伊尹、柳下惠、孔子等聖人道德的特點:伯夷,聖之清者也;伊尹,聖之任者也;柳下惠,聖之和者也;孔子,聖之時者也。(第一章)

孟子認為伯夷是聖人中清高的人,伊尹是聖人中以天下為己任的人,柳下惠是聖人中隨和的人,孔子是聖人中識時務的人,也是兼具各家之長的集大成者。孟子強調個人的修身養性,不論其個性如何,隻要努力修養自己,也都可以成為聖人的。

孟子還提出“與人為善”之說。他認為君子不僅要歡迎別人幫助自己為善,而且要幫助別人一同為善。《公孫醜上》載:孟子曰:“子路,人告之以有過則喜,禹聞善言,則拜。大舜有大焉,善與人同,舍己從人,樂取於人為善。自耕稼、陶、漁以至為帝,無非取於人者。取諸人以為善,是與人為善者也。故君子莫大乎與人為善。”(第八章)

孟子說,子路,別人把他的錯誤指點給他,他便高興。禹聽到了善言,他就給人拜謝。偉大的舜更是了不得,他對於行善,沒有別人和自己的區分,拋棄自己不正確的意見,聽從別人正確的意見,樂於吸取別人的長處來行善。他從種莊稼、做瓦器、做漁夫的直到當上天子,沒有一樣長處不是從別人那裏吸取來的。吸取別人的長處來為善,這就是偕同別人一道行善。所以君子最高的德行就是偕同別人一道行善。子路和禹歡迎別人幫助自己為善,而舜則主動吸取別人的長處來為善,並能與別人一道行善,其道德境界是最高的。

孟子還提出“自反”之說,凡事辦得不好都應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他在《離婁上》中說:愛人不親反其仁;治人不治反其智;禮人不答反其敬。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諸己,其身正而天下歸之。《詩》雲:“永言配命,自求多福。”(第四章)

孟子認為自己愛別人,可是別人不親近我,就要反省自己是否十分仁愛;治理百姓,可是沒有治理好,就要反省自己是否很有智謀;禮貌待人,可是得不到相應的報答,就要反省自己是否恭敬。任何行為如果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就得反躬自責,自己的確端正了,天下的人心都會歸向自己。

孟子還認為一個人應該有“知恥”之心。他在《盡心上》中說:

人不可以無恥。無恥之恥,無恥矣。(第六章)

恥之於人大矣。為機變之巧者,無所用恥焉。不恥不若人,何若人有?(第七章)

孟子認為,人不可以不知羞恥,有羞恥心的人才有好的道德,才不會去做壞事。如果沒有羞恥之心,那就什麼壞事和醜事都能做得出來。不知羞恥的人無可救藥;懂得羞恥的人,才能嚴格要求自己,才能趕上和超過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