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孟子》的主要內容(2)(1 / 3)

孟子是一位有理想、有氣節的思想家。他遊說諸侯,是為了實現他仁政王道的政治理想。他不看重金玉滿堂、官爵顯赫,但是他希望國君能夠尊德樂道、禮賢下士。把他當作老師來請教。他說:“天下有達尊三:爵一,齒一,德一。朝廷莫如爵,鄉黨莫如齒,輔世長民莫如德。惡得有其一以慢其二哉?故將大有為之君,必有所不召之臣,欲有謀焉,則就之。其尊德樂道不如是,不足與有為也。”(《公孫醜下》第二章)“無處而饋之,是貨之也。焉有君子而可以貨取乎?”(《公孫醜下》第三章)由於齊宣王不能誠心地推行仁政措施,孟子最後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準備離開齊國。齊王挽留他,說:“我欲中國而授孟子室,養弟子以萬鍾,使諸大夫國人皆有所矜式。”孟子則回答說:“如使予欲富,辭十萬而受萬,是為欲富乎?”(以上兩句均見《公孫醜下》第十章)表明自己的去留不在於所得財物的多寡,而取決於國君有無同他合作的誠意。孟子離齊時在齊之晝邑住了三夜,期待齊王能夠幡然悔悟召回自己,共商仁政王道大計。尹士質問孟子說:“不識王之不可以為湯、武,則是不明也;識其不可,然且至,則是幹澤也。千裏而見王,不遇故去,三宿而後出晝,是何濡滯也?”孟子答道:“千裏而見王,是予所欲也,不遇故去,豈予所欲哉?予不得已也。予三宿而出晝,於予心猶以為速。王庶幾改之,王如改諸,則必反予。夫出晝則王不予追也,予然後浩然有歸誌。予雖然,豈舍王哉?王由足用為善。王如用予,則豈徒齊民安,天下之民舉安。王庶幾改之,予日望之!予豈若是小丈夫然哉?諫於其君而不受則怒,悻悻然見於其麵,去則窮日之力而後宿哉?”(以上兩句均見《公孫醜下》第十二章)這裏足見孟子忠厚、博大的胸懷。

孟子雖失意地離齊而去了,但是他憂世憂民、自信樂天的精神卻依然故我,他說:“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當今之世,舍我其誰也?吾何為不豫哉?”(《公孫醜下》第十三章)

《滕文公》上篇共有五章。“性善”二字始見於本卷,但該卷並未就此展開論述。這五章的內容,是孟子與滕文公之間交往的一些事情以及孟子對農家學派觀點的駁難、對墨家學派主張的攻擊。

滕文公對古代的聖賢之道很感興趣,他經常向孟子請教有關問題,甚至父親死後辦喪事,他都要先向孟子問明古代喪製後再行辦理。滕國是個小國,但孟子認為“今滕,絕長補短,將五十裏也,猶可以為善國”。(《滕文公下》第一章)他勉勵滕文公努力效法堯舜,以仁義之心行政,把滕國治理好。孟子引用《論語》裏的話教導滕文公說:“君子之德,風也;小人之德,草也。草尚之風,必偃。”(《滕文公上》第二章)要求滕文公以身作則,為下麵的官民樹立一個好的榜樣。孟子還詳細地向滕文公論述了治國的方法,他說:“民事不可緩也。……民之為道也:有恒產者有恒心,無恒產者無恒心。苟無恒心,放辟邪侈,無不為已……是故賢君必恭儉禮下,取於民有製……設為庠序學校以教之。庠者,養也;校者,教也;序者,射也。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學則三代共之,皆所以明人倫也。人倫明於上,小民親於下。有王者起,必來取法,是為王者師也。”(《滕文公上》第三章)孟子希望滕文公能結合本國實際,實行井田製。他說:“夫仁政,必自經界始。經界不正,井地不均,穀祿不平,是故暴君汙吏必慢其經界。經界既正,分田製祿可坐而定也。”(《滕文公上》第三章)孟子還將井田製的具體措施,即周朝的助法,一一作了說明。

辟異端,距邪說,弘揚儒家思想,是孟子一生中主要活動之一。當時農家學派的代表人物許行,主張社會上所有的人都要參加勞動,即使是國君也不能例外。孟子對農家學派“賢者與民並耕而食,饔餮而治”的思想做了係統駁斥(《滕文公上》第四章)。他指出一個人的精力、能力是有限的,一個人對自己所需要的物品樣樣都親自去製造,是不可能的。社會不僅需要農業和手工業之間的分工,而且需要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之間的分工。“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治於人者食人,治人者食於人。”(《滕文公上》第四章)賢明的君主應努力治理好國家,勿需親自去耕地。理論闡述之後,孟子還引證古代堯、舜、禹諸聖賢治理天下的例子以說明一麵治國一麵耕種是不可能、不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