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是瘋子,啥時候了還有心情說這些。”孫紫可似乎比我們還驚恐,但她的注意力立刻被別的地方轉移了:“你們看,這幾具幹屍身上的衣服……根本就不是古代服飾。”
我隻顧著逃命、逃不了之後就隻顧著拚命了,所以沒注意到這三具幹屍身上的服飾,孫紫可這麼一說我才發現,這三個人身上穿的,好像是民國時期那種服裝。
這些衣服全都破爛不堪,有一定年頭了,但肯定是在清朝之後的東西,這一點我還是能夠辨認出來的。
我餘驚未消,腦子亂的很,也思考不出什麼東西來。倒是陳達望很快就適應了,轉身又衝回幹屍出現的棺材房裏,同時嘴上嘟囔著:“這下沒有幹屍了吧。”
我回頭看了一眼機關開啟的隧道,歎了口氣,也跟著回到棺材房。
陳達望衝著幹屍出現的地方而去,在棺材的縫隙間找到了一堆雜物。
這些雜物不是堆在一起的,但是散落的範圍很有限,就好像是那四個幹屍生前是聚在一起的夥伴,他們每個人都有東西留下來,不過沒有整理過。
這些雜物裏有衣服,包裹,水壺,還有其他一些工具。
我忍不住捂著嘴咳嗽了兩聲,幹啞的嗓子頓時如撕裂般疼痛起來,一看手上咳出了不少血,還沒放下的神經又繃緊了。
陳達望指著我哈哈大笑,罵了聲活該。
我原本還以為陳達望是的有毛病遇到點事兒就流鼻血的類型,真想不到幹燥的塵土這麼具有殺傷力,就把繃帶纏在鼻子嘴巴上做了個臨時口罩,剩下的分給他們後開始小心翼翼地整理那些死人留下的東西。
水壺裏空無一物,衣服裏掏出幾個一元紙幣,正麵是天安門,背麵有國徽,顏色很陳舊。我拿給他們看,劉命就認出來了,說這是中國發行的第二套人民幣,一元紙幣發行的年代是1961年,相當於一萬塊錢。
陳達望道:“滿嘴放屁,它怎麼可能值一萬塊錢?你收嗎?”沒等說完就上手來搶,看那模樣他是不管信不信,先弄到手再說。
我踹了他一腳,道:“第二套人民幣一元和第一套人民幣一萬等值,傻缺你當真以為值一萬呐。”
孫紫可又補上一刀:“沒文化真可怕。”
“誰他媽有文化閑的蛋疼研究貨幣?”陳達望一臉無辜:“你問問有幾個大學生知道這玩意的?”說完他低著頭把包裹裏的東西都倒出來,一個筆記本和幾個鉛筆頭赫然映入我的眼簾。
這是一個毫無裝飾的筆記本,封麵上沒有任何圖案,上麵還用鉛筆寫了幾個字,但可能是因為長期的磨損,早已模糊不清,看不出寫的是什麼。
對於古代甚至是近代這些東西,我不能說是一竅不通,但絕對說不上精通,所以就沒逞能,打算翻一下就交給孫紫可。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筆記裏的文字竟然大部分都是簡體字,偶爾有幾個繁體字出現,不說是我,就算陳達望都讀的通。
孫紫可道:“看貨幣是上世紀六十年代的東西,當時剛剛進行完漢字改革,大部分人都使用漢字了,但還有一些人使用繁體字,甚至有一些繁體字沒有進行簡化,這就是那個時代的產物。”
陳達望帶著股醋意道:“有文化了不起啊。”
開頭寫著:
我們找到了花瞎子所言之地,這裏是豐碑林,在仙家墳地後山之後。花瞎子稱此處是豐碑林墳,跟仙家墳地有所關聯,而我們,包括領導人劉一山,都未曾聽說。
我腦子一下就炸開了鍋,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這些人都是神仙調查組成員?!”
劉命道:“可能就是了。”
“劉一山是誰?”
他又道:“我爺。”
劉一山就是劉一耙子?
“別一驚一乍的。”陳達望說道,我就繼續往下看:
我們在豐碑林找到了一棟房子,有人居住,但不見蹤影。根據花瞎子的經驗,這裏居住的有可能是守墓人,發現了我們六個人的到來自知無法抵抗,早已逃離。
花瞎子與胡大找到方位,用了一天的時間打了盜洞,穿到地下出現了溶洞,我們大概查探了一下,應該會很深。我知道在這本筆記裏不應該夾雜個人感情,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說,我們暫且算文人,算棟梁,卻做些盜墓賊喪盡天良的勾當,若真有神仙,我們會得到如何的懲罰?若沒有神仙,後世得知我等此舉,會報以怎樣的態度?我想我等當是遺臭萬年的角色了。對於此,我很害怕。
陳達望幹笑了兩聲,道:“這老家夥也太抬舉自己了吧?話說……你說的這個神仙調查組是個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