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道:“耳朵長肚臍眼上蓋住了麼,我說了有一段時間了,不可能是。”
剛說完,我就悚然一驚,猛地想起我爺爺托老李給我的那些紙張,上麵也是用墨汁臨摹的,難道這墨跡,是我爺爺留下的?
可是那盜洞明顯是最近才打下來的,我爺爺要是來過,不可能沒打盜洞就進來了啊。
陳達望道:“既然有標記,咱們就先順著標記走。”
看來隻能這麼辦了,可我心頭更加疑竇重重,在前行的路上就試探地問陳達望:“我看那盜洞是新的,這個地方以前應該沒人來過吧?”
陳達望道:“不清楚。光是盜洞不能說明問題,不同的盜墓賊打盜洞的位置也是不一樣的,說不定別的地方還有。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有點心不在焉,搖了搖頭道:“沒什……咦?這還有。”
就在我們的前方,又出現一個墨汁刷出來的標記,不過這個標記不是一個簡單的短線,而是一個大大的叉,在岩洞的斜上方,分外明顯,乍一看就跟提示禁地似得。
在墨汁刷出來的叉下麵,岩石有一部分凸起,我走過去看的就更明顯了,凸起的地方顏色和岩石一樣,但形狀卻很規則,是球狀體,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石球被埋葬在岩石裏,天長地久有一部分裸露出來了。
可是石球的表麵卻格外光滑圓潤,光看著甚至讓我有一種它是金屬的錯覺。
我伸手想摸一摸確認下,卻被陳達望一把抓住,再一次提醒我:“小心!”
我愣了一下,回頭看著陳達望。
他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口氣道:“你沒看見上麵的叉麼,這玩意肯定有什麼問題,你也不想想咱們是在什麼地方,一點失誤都能要了老命。”
我喘著粗氣道:“你剛才還說這地方沒那麼危險呢。”
陳達望自知理虧,索性不和我爭辯這個問題,一把把我拽開,說道:“讓我來。”
他再一次掏出了他那把破刀,隨後說道:“花兒,我同夥遇害那地方,你還記不記得?”
我看了眼身後,那些蟲子遲遲沒有追來,倒讓我放心不少,轉而答道:“你他媽廢話。”
陳達望接著道:“我一直在想他到底是怎麼遇害的,那麼明顯的地方看不出來嗎?他也不是傻子,怎麼就讓酸水澆了呢?想了老半天我也想不出來。”
我道:“驢唇不對馬嘴。”
陳達望這一次出奇地好脾氣,竟然沒罵我,而是繼續以他那無比嚴肅的口氣道:“你再看看這個,為什麼畫叉的人不在下麵的石球上畫?而是在上麵?他畫叉的提示一定是因為下麵的石球吧。”
我有點反應過來了,道:“你說這石球不能碰?”
陳達望又做了個讓開的手勢,我就躲得遠遠的,隨後他也做出一副隨時逃跑的準備,後背弓著,雙腿彎曲,用那把刀輕輕的插在石球上。
沒有想象中刀被崩開的場麵,而是那把刀直接插進了石球裏,緊接著陳達望立刻拔出來,整個人翻了個跟頭退出去很遠,我就見到被他用刀插過的地方猛然噴出一股深色液體出來,澆在地上迅速冒起了一股白煙。
陳達望的聲音幽幽傳來:“所以我猜這可能是蟲子做出來的石囊,裏麵裝的酸水,我同夥碰到的很小,但卻是在頭上,他沒注意直接被燙死了。”
陳達望的話和這副場景實在太契合恐怖的氣氛了,以至於我頭皮發麻,半天沒回過味兒來,原來隨處可見的石頭也這麼容易害死人?
事實上我的想法本身就是錯誤的,不是因為石頭容易害死人,而是這種偽裝和怪異的生物習性太過詭異,簡直有點違背常理。
表象和本質的差別就在這裏,會讓你有不同的感受,我盯著冒著酸水漸漸萎縮的“石頭”,腦子裏就不由自主地開始懷疑,我看到的景象是真的?
說實話,這比機關陷阱還讓人難以接受,我寧可相信它是人為的。
酸水似乎並不能腐蝕石頭,隻是和地麵的塵土和一些雜質起了反應,在一陣白煙過後就安靜下來了。但石囊裏的酸水卻並不見減少,還在順著刀口往外流淌。
陳達望把刀往他的工具袋上抹了兩下,然後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忽然間驚叫起來。
我嚇得一哆嗦,吼道:“叫什麼叫!跟殺豬似得。”
陳達望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忽然間受到很大的打擊一樣,草木皆兵起來,聽到我的吼聲他也是一個哆嗦,手電差點掉地上。隨後他猛地轉過身把刀遞給我,道:“你聞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