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舊不答，反問道：“兩位可曾發現，我村子有何古怪之處？”
蘭主玨略微沉吟，道：“古怪倒談不上，不過……村子裏好像沒幾個人！”
古舊和古舊相視一眼，重重地歎了口氣。
“公子果然是慧眼如炬！”古舊道，“近些年來，守牧者的數量銳減，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
旁邊的古新隻是顧著腳下的路，更不說話，此時卻也輕輕喟歎。
很明顯，這個問題，他們也很無奈。
林默予忍不住道：“為什麼會這樣呢？”
“或許，很少人能夠忍受得住守牧者的生活吧！”蘭主玨歎道。
“蘭公子說得不錯，守牧者終日來往於深山老林中，生活清苦乏乏味，比不上外界的花花世界！”
古舊娓娓道來，眸底閃逝過了一抹向往的光芒。
看來，對於守牧者而言，外界的誘惑，確實是最為致命的。
“不過，這隻是原因之一！”聽得古舊繼續說道，“守牧者修習言靈，而言靈又與血脈相關，最近百十年，不知為何，守牧者體內的神主血脈逐漸稀薄，導致無法掌握最高級別的言靈！”
“想當年，天命峰之巔，先聖以聖級言靈，震懾麒麟和鳳凰，意氣何等張揚，可惜後世無人再能再現這等輝煌了！”
言及先聖的事跡，兩人臉上登時浮上了悠悠神往的表情。
“舊伯，新伯，你們放心！”不知何時，古默回到了身旁，仰著小臉，眼神堅毅，“終有一天，我定會重現先聖遺跡！”
古新低頭看著他，嘴角扯起一抹不怎麼好看的微笑，以示鼓勵。
“古默，舊伯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但是，咱們守牧者的傳承不能斷了！”
古舊輕輕摩挲著古默的小腦袋瓜子，眼神裏透著愛憐之意。
古默重重點頭，大聲地道：“守我本心，牧我山嶺！煌煌言靈，正我視聽！”
童聲清脆，像是一隻白鶴，唳然衝天而去，回旋山穀。
“守我本心，牧我山嶺！煌煌言靈，正我視聽！”
古舊和古新胸中一凜，朗聲吟唱。
但見三人神情肅穆，充滿敬畏，蘭主玨不禁為之動容。
“守我本心，牧我山嶺？”林默予喃喃自語。
便在此時，淙淙水聲傳響入耳，一涓溪流躍然跳進了眼簾。
但見溪流清澈，水底細石，直視無礙，幾尾身體修長的銀色小魚打著水花，悠哉遊過。
“兩位可要小心了！”古舊笑道，“這是銀劍魚，雖然個頭不大，卻是凡級七階魔獸，倘若激怒了它們，可了不得！”
——**魚？
蘭主玨差點笑噴。
“一隻魚而已……”
話還沒說完，隻聽噗通聲響，不知是誰，竟然扔了一塊石頭，激得水花四濺。
古舊臉色微變，叫道：“蘭公子，小心！”
“嘩！”
一道銀光，如閃電般，從溪水裏射了出來。
但聞破空風吟，來勢洶洶，直取蘭主玨的雙眼。
蘭主玨低聲罵了一句，伸出兩指，瞅準了時機，輕輕一夾。
不偏不倚，正好夾住了突襲而來的銀劍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