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語摸摸童雨的腦袋,再不說話,和瑩輝、墨霏齊跟在蘇小飛的身後轉眼鑽入了黑暗。
褚慧欣扶著童雨的肩,目送他們離去,轉臉對劉雲說:“雲姐,我們回去吧!”
劉雲答應一聲,讓小柳用手電筒照路,自己和小傑、褚慧欣、童雨就著燈光一起返回第四救濟區。
漆黑之中,邊向前走還邊纏著靈血講話的淩雲突然見靈血站住不動了,淩雲就勢往前麵望去,隻見前麵一百多米開外站著兩個黑影。
黑暗對淩雲的視力沒有多少影響,花雲芳比起淩雲就差了許多,她隻能看清楚四五十米開外的地方,所以她輕聲問淩雲:“是什麼人?多嗎?”
“不,就樂番一和岑戰!”淩雲小聲對花雲芳說:“放心好了,對付他倆,估計靈血都足夠了!”
“可我是不會和他們動手的!”靈血說著徑直向兩人走去,淩雲嗬嗬一笑再不說話,拉著花雲芳一起走了過去,到離樂番一和岑戰還有幾步遠的地方才拉住了沒打算停步的靈血,然後衝著擋住去路的樂番一和岑戰眨了眨眼睛,說:“兩位不是在等我們的吧?”
樂番一和岑戰(護衛者在夜間也能看得到)看到洪青育與花雲芳竟然站在靈血身邊時倒是先愣了一愣,加上聽到淩雲那話說的有點油腔滑調的,兩個人的臉都不自在地板了一板,再不理“洪青育”和花雲芳兩人。樂番一隻是對靈血說:“淩霄,我們有幾句話要和你說!”
“你們找錯人了!”靈血原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打算,所以聽樂番一這麼說隻是淡淡地應了一句。
“那我們就找淩霄的克隆複製體!”岑戰馬上在旁邊說道。
聽到這話後,淩雲和花雲芳馬上對望了一眼,開始猜測樂番一和岑戰的動機。
靈血仍然冷冷地扔下一句“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就從兩人中間穿了過去。淩雲見狀,也馬上打著嗬嗬說:“你們在說什麼?我們怎麼都聽不明白?”
樂番一和岑戰冷眼看著花雲芳跟在靈血和“洪青育”兩人身後匆匆而去,直到三人走出去十幾步遠了,樂番一才怪裏怪氣地揚聲說道:“顧昌明有話讓我們捎給你!”
話一出口,樂番一和岑戰就看到靈血猛地頓住了腳步,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站定了等著靈血回頭。
靈血回頭了,但他隻是一個回頭就把兩人嚇了一大跳。因為靈血隻是一個回轉身就出現在了樂番一和岑戰的麵前,兩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聽靈血慢慢而低沉地問:“顧叔叔還好吧?”
樂番一哼哼了幾聲,才說:“大概還有口氣吧?”
靈血一聽胸口就有一股怒氣湧了上來,渾身上下瞬間就包裹在白色的光團之中,看到他的樣子岑戰嚇了一跳,忙雙手向前虛推示意靈血別衝動,同時對靈血說:“他很好,我們是不會為難顧教授的!但是我們隻想和你談幾個問題,談清楚就帶你去找顧教授。”
靈血好不容易忍住了怒氣,沉聲問:“他在哪兒?”
岑戰見樂番一仍然一臉的陰笑,怕他一言不合引得靈血動手,到時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所以連忙解釋道:“我們已經知道你的體內並沒有什麼超級戰鬥係統,你的力量是——”
“顧叔叔他現在在哪?”靈血追問的聲音又大了幾分。
岑戰頓了一下,回頭再看一眼樂番一,才對靈血說:“跟著我們走就能見到他了!”說著右手做了個讓靈血跟上走的手勢,左手輕輕一拉樂番一,樂番一會意,兩人在前麵引著靈血、淩雲和花雲芳往前走。
靈血靜靜地跟在岑戰和樂番一後麵,淩雲和花雲芳跟在靈血的後麵,五人就這麼一路向前,走了一段路後,樂番一突然徑直向前走去,岑戰則指了指左前方然後帶著三人繼續向前走去。靈血麵對樂番一的離去,就和沒有看到一樣,隻是跟著岑戰走,淩雲和花雲芳兩人對望一眼,也沒有說什麼,兩人倒是想看看岑戰和樂番一他們在搞什麼鬼。
母艦內項然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程東畝坐在一邊對項然說:“老何去見淩霄的複製體我真怕他的脾氣控製不了,要是我去應該會比較穩妥吧?”
項然仍然沒有說話,隻是像平常那樣默默地望著程東畝,程東畝知道項然的習慣,也不在意,於是就隻是自顧自地接著說:“這個淩霄的複製體是傻的啊?人家都要他死了,他竟然不逃,還主動送上門來!?”說著他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聲音略提高了一點興奮地說:“老項,你說如果我們剛才晚一點將老顧他們準備的那些東西收掉,他們會不會真的把複製體給弄死?從這個角度來看,複製體那家夥知道這一點至少也得先感謝我們一下吧?”說完之後他嗬嗬笑了起來,可是笑了幾聲之後他突然發現項然今天的表現和平時很不一樣;如果是在平時,自己這麼和他說的話他至少也要應合著笑兩聲,可是今天項然的表情顯得有些冷淡,同時眼睛裏麵似乎總是透著一種讓人難以莫名的東西。程東畝有些奇怪地問:“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項然這才轉過臉去看著窗外漆黑一團的天地,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之後說:“四十年過去了!”
“是啊!四十年了!”程東畝不知道為什麼項然會發出這樣的歎息,可是這同樣的“四十年了”短短四個字讓他剛才重複時竟然也有些感慨萬千的情感。
程東畝沉思了片刻,抬眼望著項然,項然也回頭望著程東畝,項然知道程東畝輕意不盯著某個人猛瞧,他這樣做必然是在琢磨著什麼。
“你在琢磨什麼呢?”項然淡淡地問程東畝道。
程東畝歎了口氣,說:“老項,這麼多年來,我們唯你馬首是瞻,你說支起這麼個不見天日的天幕來我們就支起來,你說我們不要輕意動天幕裏這些人的心思我們就一直沒怎麼動他們的心思。可是自從你接了洪青育和花雲芳回來之後,有時就顯得心事重重的。咱們都是老哥們了,有些事可以說出來大家商量嘛!”
項然點了點頭,說:“老程,四十年嘍,你說我們為什麼躲在天幕裏麵把他們和我們隔開,你說我們是在等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