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之內,藍憶歡自顧自的把玩著女兒的麻花辮,徐言看著麵前似曾相識的絕美容顏不由得麵露追憶。
在一望無際的大山深處,一間破敗腐朽的林中竹屋。
身受重傷的少年徐言,從一隻生機全無的虎屍上割下一塊生肉,艱難的爬向生死不知的陌路少年……
一幅幅久遠的記憶畫麵在腦海中快速閃過,少年臨別時的那張笑臉和眼前嘴角帶笑的絕世容顏完美重合。
即便是身為當事人的徐言,一時也有些難以分辨。
“壞哥哥,不許看我娘!”
飄蕩的思緒被一聲稚嫩的嗔怪拉回現實,反應過來的徐言總算意識到自己舉止失禮。
聞聲看向氣鼓鼓的藍心,再次確定眼前的藍憶歡並非自己所熟之人後,徐言猶豫再三,終是忍不住問道。
“吾追憶故人,一時失神,失禮之處,還望藍姑娘海涵。
剛才姑娘提及家兄,不知他可是名喚藍憶?”
“無妨,公子所說之人,正是兄長。
五年前,兄長偷偷外出,族中長輩罰他麵壁思過十年。
臨行之前,兄長一再囑咐,吾若有機會再遇公子,定要替他報答公子的救助之恩……”
說話間,藍憶歡始終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清冷模樣,可徐言一聽說昔日故人的現狀居然如此之慘,立馬就忍不住出言打斷道。
“思過十年?難道過去這些年,姑娘的族人一直關著藍憶兄?
姑娘可否帶吾去見見你的家人,吾一定想辦法免去藍憶兄的處罰。”
對於徐言的關切之言,藍憶歡的臉上沒有絲毫波動,依舊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公子好意,吾代兄長先行謝過。
吾族避世而居,兄長擅自外出乃是違背族規,遭些懲處本就理所應當,公子無需在意此事。
眼下公子已然無恙,隻需再調理些時日便可徹底痊愈。
吾此番外出已到期滿之日,若繼續逗留恐怕就要步兄長後塵了。
公子,此地已是大山核心,靈氣充沛,山間凶獸多有精怪之像,常人到此基本九死一生。
加上此處距離吾族駐地已不足百裏,繼續深入,難免遇到吾族之人,雖輕易不會丟掉性命,但也會驚擾吾族清靜。
公子離開之後,最好能夠約束屬下,將對此地的探索,止步於這間木屋。
公子,言盡於此,咱們就此別過。”
說罷,藍憶歡一手抱娃,一手在身前輕輕一揮,憑空生起的一團白霧瞬間籠罩全身。
沒等徐言二人反應過來,兩女便已隨著升騰而起的白霧,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陣微風透過窗戶吹進屋內,愣在原地的兩人麵麵相覷,久久無語。
片刻之後,目瞪口呆的典韋終是忍不住先一步打破沉默,問出了那個糾結快一年的問題。
“主…主…主公,藍姑娘不會真的是仙人吧?”
對於典韋提出的問題,徐言並沒有開口作答。
畢竟,經曆過登頂之路後,所謂仙人之資,在他看來也不過是更高層次的武道境界罷了。
藍憶歡這一套憑空消失的手段,常人必然會將其視為仙人法術,可在他眼裏卻僅僅是一招比《太玄經》中的瞬步,更高深的功法。
唯一讓他感到驚訝的,隻有藍憶歡的這一招,就連登頂之路的最後一位大宗師巔峰守關人,也做不到如她這般輕鬆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