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達,夠了!軍師離開已有十日,同盟之事卻毫無建樹,難道你要讓本將一直等下去不成?
李存孝如此羞辱並州軍,若繼續避而不戰,本將的威嚴何在!並州兒郎的脊梁何在!”
平陽縣府正廳中,呂布一聲喝斥。
大部分都出自並州的軍中將領隻覺一股豪氣油然而生,耷拉著的身體瞬間挺直,目光之中更是充滿了自信和堅毅。
見此情形,後知後覺的高順這才察覺到呂布的意圖,臉上不禁閃過一絲羞愧。
雖然心裏依舊不支持出城迎敵,但表麵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眼見無人反對,呂布也不再耽擱,轉頭便領著高順和剩餘幾名將領離開正廳,走向了南城樓。
要是換作以前,呂布絕無可能幹出交戰之前,先探查敵情這種事情。
可經曆了一兩年的起起落落落後,狂妄自大的他早已被一次又一次的敗績,磨平了大半棱角。
如今的呂布,雖自大卻不盲目,狂妄卻又保留著一絲絲的理智。
麵對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李存孝,即便是全盛時期的呂布也不敢輕易言勝,所以他必須謹慎一些。
否則一旦戰事失利,無法振奮軍心事小,就怕一不小心重蹈白波穀的覆轍……
“呂布匹夫,出城一戰!呂布匹夫,出城一戰!呂布匹夫,出城一戰!”
南城門外的齊聲呐喊傳入耳中,率領一眾將領抵達南城樓的呂布緊握雙拳,麵沉似水。
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怒火,耳邊又響起了一陣細小的議論聲。
“淦,不是說,李存孝所部大多都是降卒嗎,白白挨了一個多時辰的凍卻還能暴發出此等氣勢。
這般不畏嚴寒,令行禁止,哪有半點身為降卒的覺悟……”
“這你就不懂了吧,按照徐言修訂的軍製。
除非特殊情況,投降之人無論官職大小都要服三年徭役才能洗去降卒身份,恢複自由身。
如果想縮短服役時間,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選拔,加入作戰部隊,殺敵獲取戰功。
哪怕隻殺一人,也可免去半年服役,若累計殺滿五人,則可徹底洗去降卒身份,擁有定居當地的戶籍名冊。
到時,他們既可選擇做個尋常百姓,也可繼續參加正規軍的選拔。
一旦加入正規軍,待遇極好不說,僅僅一人份的月餉就足以養活一個四口之家。
若有實力立下軍功,更是能加官進爵,封侯拜相。
總之,無論是能夠出現在戰場上的降卒,還是正規軍。
他們麵對的早已不再是敵人,而是行走的軍功和逆天改命的機會。
如果有可能,他們巴不得天天幹仗,又豈會在意著區區寒冬之苦。”
“難怪徐言麾下的將士,作戰如此勇猛,原來竟是有著這麼多的好處,和他們比起來,咱們……”
帶有些許羨慕的聲音戛然而止,話沒說完的士兵隻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接著便看見怒不可遏的呂布和人首分離的同伴,以及自己的無頭殘軀……
“兩軍交戰,散布謠言,擾亂軍心者,斬!”
一聲怒吼響徹城樓,幾顆士兵的頭顱皆是雙目圓睜,滿臉不甘的失去了意識。
其餘守軍見狀皆是麵露驚恐,體若篩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