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策兒，高季興聚集匪寇，為禍一方，現既已被擒，那便著人將其押回臨湘，交由郡丞孫靜定罪收押，其麾下賊眾，可暫行收編，並入下雋守軍。
若無他事，爾等就散了吧，義公、文陽，你二人隨吾來。”
說罷，孫堅也給其他將領追問的機會，當即便起身離開了議事廳，韓當和孫香兩員老將緊隨其後。
對於孫堅態度上的突然轉變，其它人雖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不好多問，隻得帶著疑慮各自散去……
片刻之後，離開議事廳的三人徑直來到縣府內院的書房。
沒等韓當二人開口，孫堅便率先喚來親衛守住屋外，隨後才關上房門從書架上取出了一個信封。
“此乃吾在離開長沙之前收到的一封密信，你們看完說說意見。”
見孫堅如此謹慎，韓當二人的臉上也是多了些凝重。
待兩人接過信封取出裏麵的密信，隻是看了個開頭，相對比較善於謀略的孫香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孫堅此前為何會力排眾議，堅持在並不適合行軍的寒冬臘月，起兵收複北部三縣，以及議事廳裏的反常舉動。
此刻看完密信上的全部內容，陷入震驚的兩人麵麵相覷，皆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遠在南陽卻如同立於吾等身側，不僅提前知曉了馬殷起兵之事。
還為主公製訂出了收複失地，擴充領土的詳細計策，甚至直接道出了劉表、袁術的結局，這冠軍侯莫不是有著未卜先知的能力？！”
“從信中內容來看，韓將軍所說絕非危言聳聽，此前這冠軍侯將天下諸侯玩弄於股掌，哪怕成為眾矢之的，最後也還是做到了全身而退。
由此可見，徐言此人要麼有高人出謀劃策，要麼他多智近妖，僅憑一己之力就足以運籌帷幄，攪動風雲……”
眼看韓當兩人說起徐言大有滔滔不絕的勢頭，站在荊州疆域圖麵前的孫堅不禁有些雙眉微皺，轉頭便直接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行了，吾讓你二人跟來可不是要聽這些，說說吧，這密信所說之事，你們怎麼看？”
聞言，跑偏的兩人不禁有些許尷尬，隨即便再次看著密信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後，結束思索的兩人齊身來到孫堅跟前，雖未能給出結論，但也還是將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
“主公，袁術被朝廷定下叛逆之罪時，咱們選擇了以退為進，並未參與發聲。
徐言此番給您發來密信，言明劉表便是淯水設伏之事的真凶。
要求您以攻占江夏，切斷江水水路之功，換取洗去依附袁術的罪名和天策府水師都督的位置，這顯然是想不費一兵一卒便將咱們給招安了。
眼下袁術敗亡或已成定局，以徐言表現出來的野心和實力，他對一統荊州的目的已是不言而喻。
此時咱們若繼續隔岸觀火，等他滅掉劉表後，咱們必然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而咱們一旦加入他的陣營，四麵楚歌之下的劉表，必亡。
可若是司隸的戰事出現變故，其它作壁上觀的諸侯必定會在第一時間群起而攻。
屆時，徐言若能力挽狂瀾，咱們便可青雲之上，但徐言若就此消亡，那等待咱們的就是各方勢力的輪番清算。
於主公而言，不管何種選擇都是在過獨木橋，一步走錯便是墜落深淵，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