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濯扯了扯領帶,“別哭了。”
許織夏還是沒止住。
程濯徹底把領帶扯下又摘了手腕上的表,啪的一聲扔在桌子上,“我把周凜抓來給你揍一頓。”
“不要!”許織夏馬上站起來拉住程濯的手,蓋在頭上的外套阻擋住了她的視線,隻能憑借感覺知道程濯的站位,“別去....”
她的聲音纏著濃重鼻音,程濯皺眉,“那你還哭嗎?”
許織夏本來是控製不住地,可經程濯剛才那麼一句,倒是哭不出來了,她搖頭,聲音有點乖巧,“不哭了。”
冷靜後才感覺視線昏暗,她下意識把衣服拿掉,手腕卻被人握住,“我來。”
程濯緩緩掀開衣服,他的動作很慢,視線清明後,許織夏竟然沒有從暗處忽然見到燈光的不適。
程濯把衣服隨意扔在沙發上,垂眸看她,“這麼能哭。”
許織夏不好意地低下頭,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忽然又聽程濯道:“你是不是永遠都學不會長記性。”
許織夏的動作一頓,她眸光浸著水汽,和程濯四目相對。
程濯:“四年前一個人從濱港離開還不夠狼狽嗎,現在回來了還是學不會遠離他。一個勁的往他身邊湊,他要是喜歡你早就娶你了,你還指望他有天玩夠了再回頭找你?”
許織夏的手緊緊握著,不敢相信程濯竟然是這樣想的。
“是我的錯嗎?”許織夏和他對視,語氣很衝,“我和他一起長大,媽媽不在後的那些日子多虧了他我才沒那麼難過,後來他又救了我,不然我早就死了。”
“我忘不掉他有錯嗎?我喜歡他有錯嗎?”
程濯忽然一把掐住許織夏的下巴,強迫她和他對視,“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以後別找我哭。”然後推開她,轉身向外麵走。
許織夏站在原地,下巴隱隱傳來陣痛,可身邊已經沒了剛才為她遮住狼狽的人。
“織夏我回來了,你……”梁緲魚拿著紙巾,發現許織夏的神情有點呆滯,“你怎麼了?剛才站在你身邊的人是程濯?”
她隱約看到個背影。
許織夏:“我沒事了,我先去衛生間整理一下。”
“好,我陪你。”
許織夏在衛生間洗了把臉,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想著剛才和程濯說的話。
她太衝動了,不該把情緒發泄在程濯身上。
又或許程濯本來就是說中了她的痛點,惱羞成怒才讓她失去理智。
怎麼能對著一次又一次幫助她的人發脾氣呢。
“織夏,你好了嗎?”梁緲魚敲了幾下門不放心問。
“好了,我馬上出來。”
梁緲魚抱了她一下,“走吧。”
回去的時候周凜正在和程濯說話。
他說了幾句什麼然後舉杯,程濯坐在沙發裏,沒有動作,幾秒後才和周凜碰了下杯,然後一飲而盡。
梁緲魚:“看來這場宴會的目的達到了。”
然後蘇晚晚也走了過去,大家不約而同都放輕了聲音。
她也拿著一杯酒遞到程濯麵前,“程二哥,上次誤穿了阿姨遺作實在對不起,這杯酒還請二哥賞臉。”
“我去不是吧?”梁緲魚無語問蒼天,“你叫二哥她也叫二哥,這是團寵係統又開始發力了嗎?”
許織夏抿著唇沒有說話,忽然,程濯抬眸,視線越過眾人,向她的方向看過來,四目相對,許織夏呼吸微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