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好好好,小姐說什麼是什麼,紫煙都依你!”紫煙興高采烈,歡天喜地地走出房去。
若微搖了搖頭,提起筆一揮而就,一個憨態少女的形象就躍然出現在紙上,她故意把她畫得胖胖的,想了想,又在畫上提了幾句歪詩:“六歲學針線,八歲進繡房,進了繡房繡鴛鴦,百樣故事都繡上,小姐不急丫頭急,枉費苦心做嫁衣。”
想想又覺得不妥,於是又拿筆將嫁衣兩個字勾掉,然後把筆一摔,往床上一躺,倒頭就睡。
終於到了二月初九這一天。
本來即使是皇太子朱高熾,對於自己的生辰都一向低調,隻在東宮與妃嬪侍妾兒女們小賀一番。而這一次,麵對皇長孫朱瞻基的生日,朱棣特意頒旨,刻意要大大操辦,而剛剛遷居翊坤宮掌握六宮權柄的權妃,更是躊躇滿誌,要把這次的宴會辦得出色風光,所以才搞得聲勢如此浩大。
一早起來,朱瞻基換上新衣,帶著隨侍內監小善子、來喜等人,來到東宮給太子妃請安。
太子妃張妍看著長子瞻基一年大似一年,更加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心中自然十分開心。
於是請出太子朱高熾領著瞻基一起用早膳。
太子朱高熾看著瞻基又看看太子妃,眼睛向殿內一望,看似隨意地問著:“若微丫頭呢?今兒是你的好日子,她應該一早就跑過來了,怎麼還不見蹤影?”
瞻基臉一紅,低頭不語,隻默默吃著麵前那碗長壽麵。
太子妃心知肚明,卻也不言語。
太子朱高熾好生奇怪,對著殿內隨侍的太監吩咐:“去,把那個丫頭給本王找來!”
“是!”
不多時,殿外響起一陣銀鈴般的聲音:“若微求見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
“宣!”
立時,一個俏麗身影閃進殿內,把眾人都晃到了。今日的若微顯然是精心裝扮過的,秀發綰了個簡單的飛月髻,雙耳邊都垂著一縷青絲,身後的青絲也自然地披散著,斜挽起的那小小發髻像是一輪彎月般,很是特別,發上沒有複雜的飾品,隻別了一枝緋紅鈿花宮紗絹花。
上身穿的是緋紅色的短衣,下麵配了條同色的百褶裙,外配一件金紗罩衣,使那緋紅色看起來有些蒙朧,不那麼奪目和耀眼,卻反而增添了一抹迤邐之色。
小小的珍珠流蘇耳墜,耳際生輝更襯托得一張嬌顏流光動人。
薄施粉黛,似笑還羞,美得讓人難以移目。
朱高熾不由哈哈大笑,笑得眾人莫名其妙。
“我說這丫頭今日怎麼遲了,原來是費心打扮去了!”朱高熾心情大好,對於若微他是由衷地喜歡,“若微,用過早膳了嗎?”
若微點了點頭。
而朱瞻基此時卻一反常態,目不斜視,看也不看若微,仍舊認真地對付著麵前的那碗麵。
太子妃張氏站起身,拉著若微坐在朱瞻基的身邊:“一會兒各宮會有人來拜見獻禮,若微就在此處陪著,晚些時候,與本宮和殿下同去翊坤宮領宴!”
若微乖巧地點了點頭。
用完早膳,太子照常去文淵閣議事。
太子妃與慧珠在寢宮商議回贈賀禮之事,就把朱瞻基和若微晾在太子宮的東暖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