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政承受傷了,我得去找他。你們先回去,到了給我電話。”秀兒打開車門閃身出去。一眨眼就消失無蹤。
“宋政承,宋政承,你在哪裏啊?”左躲右閃地避開那些打打殺殺的人,秀兒四處找尋宋政承的影子。
“宋----唔----”進過一輛大貨車旁,就被人給撫住了嘴,拖進了進去。
“你找我幹嘛?”才要反擊,一個熟悉的聲音急促在耳邊不耐煩地響起。
“宋政----”秀兒一見是宋政承,忙停下動作叫道。
“想我橫屍街頭嗎?叫那麼大聲?找我幹嘛?”宋政承瞪著她道。
“你的手怎麼了?流血了?你也參與打架嗎?出什麼事了?”秀兒眼尖地瞄到他流血的手臂,抬起他的手道。
“問那麼幹嘛?又不關你的事?”******,該死的叛徒,約他來這裏談判,竟然勾結其它幫派來暗算他。好,今天這筆賬,他龍幫青龍堂主不跟他好好算,他就不姓宋。宋政承臉色難看地暗忖。
“口氣那麼衝幹嘛?”真不可愛,跟他哥一樣。一副死德性。
“會不會開車?”瞥向倒在一旁的機車,宋政承問道。
“當然會。”
“宋政承,你今天的死期到了!”一聲玄喝,秀兒跟宋政承驚嚇地回過頭,隻見對方五六人個個操著把刀向他們砍過來。
“快跑。”一手扶起機車,宋政承叫道。秀兒回過神,大叫不妙,快速跨上機車,嗖的一聲衝向他們,嚇得他們慌忙地讓出路來。接著,大道上立即展開一幅你追我躲,你撞我閃的精彩畫麵。
“要命,你到底是怎麼得罪他們的?害我差點跟著你一起去見閻王。”她樸秀兒自出道以來,還沒見過這種被人十幾部機車追殺的轟動場麵呢!閃身轉進一條小巷再轉出一條大路。左轉加右拐,經過一番奮鬥。終於將他們拋向腦後,甩開他們。
“暈死,還好我開車技術不錯,不然你倒黴,我跟著倒黴。”在一處旅館門口停下,開了一間房間,秀兒一進門,倒在大床上氣喘噓噓道。
“我沒叫你跟著我。”撫著手臂,宋政承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他十五歲出來混江湖,十七歲因為一次無意中救了龍幫幫主黑暮龍,他就把他認做幹兒子,傳了個青龍堂堂主給他做。風光了四年,江湖上誰不認識他宋政承,誰敢惹他宋政承,很好。今天這筆賬,他會慢慢跟他們算,血賬血還,別怪他心狠手辣。宋政承眼中閃著嗜血的神色。
“我隻是好奇誰會那麼不要命,敢惹上你?”秀兒撇撇嘴回道,看到他滴落在地上的血跡,起身走出門外。進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小箱子。
“把手伸出來。”走向他身邊,抽出張椅子坐下,秀兒抬上頭看著他道。
“幹嘛?”宋政承瞪著她道。
“幫你包紮傷口啊。我不想你失血過度,等一下翹了,我成了凶手。”秀兒沒好氣道。
宋政承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不太情願地伸出手。他對她那麼凶,每次見到她都不給她好臉色看,她竟然還幫他?
“呼----要命!很痛的,不要那麼粗魯好不好?”宋政承看著她那拿著棉花將消毒水當白開水直往手臂上倒,皺著眉大叫道。
“誰叫你活該得罪別人的,要不是遇到我,我看你可能死無全屍了。”秀兒惡毒地說道。
“你說話還真夠毒的!”宋政承咬著牙瞪著她道。真不明白老哥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又粗魯,又凶,說話又毒----瞥見手臂被她包紮得像顆肉球一樣,剛平複的雙眉又緊皺在一起。“拜托,你把我的手包得像什麼啊?”
“做人不要太多要求好不好?我會幫你這樣包,沒把你的手弄殘廢,已經算不錯了。”哪有怎麼樣,隻不過是包得有點厚而已嘛!秀兒倒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我這個叫太多要求?”暈死,他有要求過什麼嗎?這女人也太鴨霸了吧?宋政承有點頭痛地看著她。
他該討厭她的不是嗎?討厭她沒有一點女人樣,討厭她的粗魯,討厭她整天跟他哥作對,討厭她害他哥住上醫院,討厭她整天惹事生非,讓別人為她收拾爛攤子。可是,現在,他竟然有點感激她,還有點----不討厭她了!
難道,有些事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想法與看法?看著樸秀兒,宋政承突然迷惑了``````
中午下課,秀兒接到宋健平的電話,到宋家去吃燕窩,順便帶些去給躺在病床上的宋政賢補補身子。拿人手軟,吃人嘴軟,沒辦法的事。
騎著腳踏車來到醫院,才剛踏進病房,隻見鬱安妮正拿著碗喂著宋政賢吃東西。正在思索著要不要進去,人就被推了進去。讓她有點尷尬地對著他們扯著僵硬的笑臉。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她可不是故意這麼不解風情,打擾別人談情說愛,實在是因為——等等——哪個笨蛋把她推進來的?旋身一轉,杏眼一瞪,竟然是消失了大半個月不見蹤影的宋政承。
“你推我幹嘛?”秀兒沒好氣的瞪著他道。見到恩人竟然這麼沒有禮貌?死沒良心的家夥。
“你幹嘛鬼鬼祟祟躲在門口?”宋政承眼中閃著捉摸不定的神彩道。
“我哪有鬼鬼祟祟站在門口啊。我隻是——我隻是——”
“隻是?隻是什麼?說啊?”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劃過唇邊,宋政承懶懶道。
“怕進來打擾到人家。”不敢迎接躺在床上宋政賢的眼神,秀兒神色不太自然回道。
“竟然怕打擾到人家,就應該識相退回去,而不是偷偷摸摸地站在門口偷聽別人說話,一點家教和教養也沒有。”上次讓她躲過一劫,她心裏到現在還不舒服,現在又見她來搗亂,鬱安妮口氣很不悅地說道。
“我沒家教和教養?你就有嗎?有的話幹嘛沒有一點女性矜持,整個身體都往男人身上掛呀?你是全身沒骨頭還是被人拆了呀?”秀兒回瞪著她道。不知死活的女人,又想來惹她。
卟——秀兒的話惹來了宋政承一陣大笑,笑得讓鬱安妮臉色一陣紅,一陣青。
“咦!你還會笑呀?真沒看得出來,我還以為你是冷血動物,連笑也不會呢!再笑一次來看看好不好?其實你笑起來很帥呀!”秀兒驚訝地看向宋政承,走向他麵前,踮起腳跟拍拍他的臉道。早忘了惹她生氣的鬱安妮了。
“打情罵俏去別的地方,別在這裏做給別人看,沒人會去妒忌你的。”鬱安妮沒好氣地瞥著秀兒道。可惡的樸秀兒,到底有什麼魅力,讓宋家兩兄弟一個個都對她和顏悅色,而且還會笑?她到現在都還沒見過宋政承笑過呢,而她輕輕鬆鬆一句話,就讓宋政承開懷大笑。
“別鬧了。”聽到鬱安妮的話,又瞥見老哥的眼神,宋政承知道自己泄露太多情緒出來,輕咳一聲,扯下秀兒的臉故作淡漠道。
“這是你爺爺叫我拿來給你喝的,我想,你現在應該喝不下去了吧?我就免為其難,拿回家幫你喝了吧。”不想多留一秒,秀兒瞄了靠在宋政賢身邊的鬱安妮一眼,淡聲說完,轉身就走。臉色那麼冷漠,態度那麼冷淡,她才不想留在這裏遭人討厭。
“我爺爺燉的燕窩,你想獨吞嗎?他可不是燉給你吃的。鬱安妮,我送你回去。”宋政承扯住秀兒道,走過去拉起鬱安妮就走。
“我不要回去。”鬱安妮掙紮道。卻抵不住宋政承男人的蠻力。一步一步地跟著他的腳步走。
“不回也得回。”宋政承霸道地拖著她出去,朝秀兒投以一個若有所意的眼神,消失在門口。
“你就那麼怕跟我單獨在一起嗎?”見她躲避著他的眼神,宋政賢心情鬱悶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感覺,她在躲著他,雖說,她依舊每天都來看她,可是卻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眼神,也不再敢與他正視。而他此時,心裏也莫明出現一個問號。阿承以前不是比他更討厭她的嗎?為什麼今天的態度,讓他看了,心裏極度不舒服?
“我幹嘛要怕單獨跟你在一起?”秀兒噘著嘴回道。
“你是不是跟我弟弟發生了什麼事?”宋政賢凝視著她問道。
“沒有。”哪有發生什麼事?
“沒有?”他緊盯著她,再次問道。
“沒有。”
“那為什麼他對你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
“我人緣好啊!人緣好也犯法嗎?”秀兒沒好氣地看向他道。奇怪,他老弟對她態度改觀不好嗎?難道真希望他老弟跟她有仇呀?
“你很想跟我吵架嗎?”宋政賢蹙著眉看著她道。
“沒有。”她隻是想到剛才鬱安妮掛在他身上的畫麵,心裏不舒服而已。
不出聲,宋政賢靜默地看著她。
“幹嘛這樣看著我?”被他猛地一盯,秀兒有點手腳無措道。
“過來。”
“幹嘛?”秀兒警戒地盯著他。不過還是聽話地走過去。
“你怕我?”一把將她扯入懷中,宋政賢緊緊地盯著她道。
“我----我----為什麼要怕你呀?”好----好恐怖!怎麼每次一跟他這麼接近,她的心就拚命拚命地跳個亂七八糟呢?
看著我,說你不怕我。”扳過她的臉,宋政賢與她臉對臉,鼻對鼻,聲音低啞地說道。
“我——我才不怕你——”上帝!怎麼她全身使不上力呢?整個人像吃了軟綿散一樣。很沒骨氣地趴在他懷裏。
“說謊,該罰。”一抹炫惑人心的笑意劃過唇邊,秀兒還沒回過神,宋政賢一張臉已貼近她的臉,火燙的雙唇貼上她驚愣微張的小口。隨即靈巧的舌頭滑入她的嘴中,他有些懲罰性地輕咬她豐滿的下唇,帶給她微微的刺痛,不過更帶給她某種不知名的狂烈感覺。
“這兩天怎麼不見秀兒來看政賢呢?下了課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門口傳來杜雪的聲音,接著一連串腳步聲連帶跟著進來。嚇得床上的秀兒慌亂地推開宋政賢,哪知推開太用力,自己卻撞上後麵的牆壁,痛得她大叫出聲。
“好痛啊----”撫著撞到的後腦勺,秀兒痛得眼淚差點冒出來。奶奶說得沒錯,人哪,真的不能做虧心事,一做虧心事,就會遭到報應。
“怎麼了?”聽到叫聲,門口的人匆忙地加快腳步跑進來。
“秀兒?好好的,你怎麼去撞牆啊?”阮琳抱著一袋水果站在秀兒眼前盯著她道。在場的人轟的一聲個個笑得亂七八糟,七零八倒。
“姓阮的,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白癡?有人會笨得自己去撞牆嗎?”暈死!她當初怎麼會交上這個腦袋少七八根筋的笨女人呢?秀兒真想一拳過去,把她扁暈。免得氣得自己等一下吐血。
“那也不可能有人推你去撞牆吧?”阮琳才說完,眾人將目光一致往宋政賢身上望去。
“看我幹嘛?你們該不會以為是我推她去撞牆的吧?”瞥了秀兒一眼,宋政賢回視他們道。
“哎呀----秀兒,你的嘴巴怎麼了?被什麼咬的?怎麼腫成這樣?”阮琳走近秀兒身邊,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又迸出一句話道。深怕秀兒不知道似的。不過這一刻,她是不知道,秀兒有多想——把她掐死。
“你——”姚世修回頭一瞧,微微一愣,突地嘴角一揚,會意地瞥了宋政賢一眼,嚼著笑意走向秀兒身邊。
“我——我——還有事,我——現在得出去,你們慢坐。”四五雙眼睛一致探向她,秀兒慌成一團,左閃右躲,差點把桌上的水壺給撞倒,抓起包包,看也不敢看眾人一眼,沒命地往外逃。
這一次,讓你跑掉,下一次,不會那麼容易讓你跑掉了。回給姚世修他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宋政賢雙眸瞟向秀兒跑開的方向暗忖著。原來,她也有害怕的一天?嘴角的笑意揚上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