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3)

午夜十二點多,秀兒徘徊在鬱家大宅門前,思忖著進去後如何跟鬱安妮家人開口。如果等一下又來個話不投機怎麼辦呢?她不敢想像等一下如果談不攏的話,會不會以暴力來解決?

“唉!算了,聽天由命吧。”歎口氣,秀兒無奈地走上前,按下門鈴。畢竟現在長大了,要自己承擔闖完禍的後果,不是嗎?她不能再自私地讓家人為她收拾爛攤子。

“秀兒!我們可找到你了!”身後一輛車嗖的一聲停了下來。秀兒回過頭,隻見心亭和巧心匆匆打開車門出來。

“你們來幹嘛?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秀兒疑惑地看著她們道。她來道歉可是拉下臉皮,做好丟臉準備的。她們倆個該不會是來湊熱鬧吧?暈死!

“猜的。我猜你一定會自己上門負荊請罪的。我們是特地來阻止你的。”心亭說道。

“幹嘛來阻止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想拖我家人下水。你們回去吧。”還好。如果她們真那麼死沒良心,她發誓,要死,也要拖她們一起下水。

“不用啦。你不用去跟他們負荊請罪了。”孫巧心忙道。

“你們找誰呀?”突然,鬱家大宅大門打開,走出鬱家的傭人,隻見她低蔑地瞥著秀兒三人,口氣很差地問道。

“哦——我們——我們找錯地方了。對不起啊!”心亭忙拉著秀兒上車道。

“是啊,對不起啊,我們找錯地方了。”孫巧心也忙道。

“神經病。”傭人不悅地低啐道,轉身走進去。

“什麼態度啊你——”聽到她罵人,秀兒掙紮地轉身準備回罵她一頓。什麼德行,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仆人。

“算了,算了!秀兒,別管她。”心亭忙塞她進去。孫巧心忙將車門給關上。

“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到底在搞什麼東東?”不讓她道歉,不讓她罵人。神神秘秘的。搞什麼鬼呀?

“你知道嗎?今天你爸媽去找你姐夫,四五人殺到鬱安妮家裏去。可是找不到一個人。誰知到了晚上,你們一家人還有你姐夫跟你舅舅在吃飯的時候,鬱安妮他爸爸竟然親自上門和解耶。”孫巧心興奮地說道。秀兒卻聽得一頭霧水。

“為什麼?我還是有點不明白。”秀兒看向開車的葉心亭道。

“沒為什麼,哪知道你踩了什麼****運,鬱安妮她爸爸竟然親自上門來和解。說什麼小孩子玩玩鬧鬧而已,不需要把事情搞得那麼大件。過去就過去了。什麼都不追究了。”

“你怎麼知道?”不會吧?他該不會是頭殼撞壞了吧?就算他肯,那嬌蠻的鬱安妮肯嗎?不敢相信。

“方姨打電話說的呀。不然我們這麼晚還匆忙跑出來找你幹嘛?”

“那就是說我們現在什麼都不用做了?”秀兒驚喜道。

“對,你逃過一劫了。”

“耶!好棒哦!好開心啊!”秀兒開心得大叫,探出窗外大喊。

“別開心得太早,你不覺得奇怪嗎?鬱安妮她人那麼嬌蠻,而且又老早看你不順眼了,現在找到機會不把你狠狠踩到地下,你說,她會甘心嗎?況且無端端和解,你不會覺得很奇怪嗎?”葉心亭說出她憋了一晚的疑惑道。

“是有點奇怪,不過,竟然事情解決了,就先不要去煩這些了,留到明天再想也不遲啊。我現在隻想好好放鬆一下,痛痛快快去玩一場。把今天不愉快的事統統給忘記。”想到早上父親那一把掌,秀兒心情鬱悶道。好象自有記憶以來,這已經是他第四次打她了。

第一次是八歲那年跟人打架,打不過就拿火柴去燒人家頭發,把人家好好一頭頭發給燒焦。當時老頭子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回頭就給了她一把掌,揪回家打了一頓。第二次是讀中學的時候,有一個死色狼在公車占姐姐的便宜,她回頭給那個死色胚一腳,正中命根子,好死不死他竟然是市長的女婿。代誌大條了,老頭子趕到醫院,氣得當麵也是甩了一把掌給她。第三次是高中時,跟人飆車,三十幾部機車在馬路上狂飆,非法聚攏在一起,擾亂公共秩序,交通安全,於是一大幫人馬全進了警察局。老頭子到警察局領她出門的時候,回頭也是給了她一把掌。

算了,她麻木了,反正對也打,錯也打,她無所謂了。

“你不回家呀?”孫巧心望著她問道。

“回去幹嘛?今天才被人甩了一把掌,回去看人家臉色呀?”秀兒麵無表情回道。

“方姨打電話找你找了一個晚上了,你不準備回家嗎?”心亭問道。

“等一下你幫我打個電話給我媽,就說我今晚跟你睡,不回家了。”

“明知剛叔脾氣不好,你就不要頂嘴惹他生氣嘛。你怎麼總是學不乖呢?”葉心亭瞄了她一眼無奈道。她,還有秀兒,管彤,阮琳,四人是在公車上認識的。中學那一年,四人一起在公車上,一個死變態色魔竟然在******旁邊一名跟她們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看不過去,四人就同時出手,把那混蛋扁了一頓,而她們,自此,也成了莫逆之交。而杜雪呢,則是上個學期末,她們四人去看電影,她呢,為了甩掉她家討人厭的保鏢,在街上大喊搶劫,她們四人一致追上前扁人時,她跑得無影無蹤,待那幾個保鏢解釋完,找到她時,她竟然躲在後巷大笑。於是,她也成了她們四人中的一份子了。

“我是學不乖,活該,行了吧?”

“其實剛叔他----”

“不要說了,到夢莎她哥的酒吧去吧,我今晚要不醉不歸,打個電話給杜雪她們,問她們夠不夠朋友,夠朋友的話就出來。”秀兒揚揚手道。

知道秀兒心情不好的時候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聽人說話,於是,葉心亭也不再說什麼。其實她們都知道,秀兒雖然沒在她們麵前罵過她爸爸,說她爸爸一句壞話,但是很多行動卻已經表明了一切,她跟她爸爸之間有隔膜。

算了,她不說,她們也心知肚明``````

“為什麼發生那麼大的事,你沒有告訴我呢?”宋政賢躺在病床上,生氣地朝秀兒吼道。

今天姚世修他們來醫院看他,說出秀兒那天來醫院看他,遇見鬱安妮,因爭執打了她一把掌,鬧得滿城風雨。而她那天進來,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前天晚上來看他,也是隻字不提。她這樣是嚴重忽略他的感受、他的存在,他心裏能平衡?能不氣嗎?

“什麼事啊?”放下水果,秀兒一時會意不過道。

“你和鬱安妮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要打她?”

“怎麼?聽到我打她,心疼她呀?”心情一沉,之前的歡快心情一掃而光,秀兒一臉黑雲蓋天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打她?而且那件事搞得那麼大,為什麼你都沒有告訴我?”宋政賢回道。

“沒為什麼,不關你的事,你就別問那麼多。你沒有必要知道,而我也沒有必要告訴你。”告訴了又怎麼樣?有用嗎?她自我諷刺一笑道。

“沒有必要?難道我在你心裏,隻是一個沒有必要,可有可無的一個角色嗎?”宋政賢沉下臉道。真是諷刺,他當她是寶,怕她受到傷害,而她卻當他是根草。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他瞥向她。

“什麼意思也沒有。”

“你——”

“要來看個兒子也沒有時間,你是怎麼當人家父親的?”話還沒說完,門口就傳來一陣熟悉的吵鬧聲,看來是邊吵邊走來的。

“你如果會當人家母親,兒子現在會躺在醫院嗎?你會當母親,兒子住院一個星期,你會等到現在才知道嗎?”一男一女兩個聲音才停下,人已站在宋政賢眼前了。

“我的好兒子,你怎麼傷成這個樣子呀?”看到兒子上身包著紗布躺在床上,許美琳上前撫著他的傷口一陣心疼道。

“你還會擔心兒子呀?會擔心兒子為什麼不給我好好地待在家裏照顧兒子。”宋朝炎嗤聲道。

“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要做生意呀?我難道就不用做生意嗎?你家的生意有你撐著,我家的生意我不做,難道留給外人做呀?你有沒有為我想過呢?”許美琳回過頭也生氣地朝他回吼道。

“難道你不會留給你弟弟做嗎?根本就是你自己想在外麵拋頭露麵,招蜂引蝶!”宋朝炎也粗聲地回吼道。

“我——我拋頭露麵、我招蜂引蝶?我還沒說你,你倒好意思先指控我?你自己當著兒子的麵說說看,你在外麵惹了多少花邊新聞?包了多少二奶,玩了多久一夜情?你自己說啊?宋朝炎。”許美琳氣得連平常在外麵最注重的儀態也忘了。

“我很懷疑你們到底還是不是宋政賢的父母?”雙手抱胸,秀兒看著宋朝炎夫婦道。

“你是誰?怎麼一點禮貌也沒有?”許美琳怒火衝天的臉色在見到秀兒時,才知道房間還有人。於是,忙整理好儀表。

“我是宋政賢的同學。”

“同學?那就是說是華聖學院的學生囉?令尊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呢?”看她衣著普通,宋朝炎打量著秀兒道。

“我家開餐廳的。”

“喔----”許美琳拉長聲音地瞟了秀兒一眼道。臉上有著明顯的輕蔑神色。

“不要用這個眼光看著我,我家開餐廳,有什麼不妥嗎?”她討厭她臉上這種輕蔑的眼色。

“你們回去吧。”宋政賢瞥了一眼他的父母麵無表情開口道。

“你——睢瞧你這是什麼態度?為了來看你,我放下上千百萬的生意沒去簽約,你給我什麼臉色啊?”宋朝炎瞪著兒子道。怎麼別人的兒子一個比一個聽話,而他這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叛逆,一個比一個不聽話。一個比一個想要把他氣死。

“喂,兒子現在躺在醫院裏,你語氣好一點好不好?”許美琳朝宋朝炎斜視著道。

“那麼大一個人,做事還這麼不經思考,這麼衝動,將來怎麼接手家族生意?”宋朝炎淡聲道。

“滿腦子隻有生意、生意、生意,你有沒有關心過兒子一下呢?”

“你還不是一樣,還敢說我,如果你會當人家母親的話,他今天會躺在醫院裏嗎?”放入口的雪茄在聽到這一句話時,宋朝炎扯下反駁道。

“你——”

“你們真的很奇怪耶,宋政賢他現在躺在病床上,生為父母,竟然有心來看他,就不應該還在他麵前吵架,看看你們現在是當人家父母應該做的事嗎?你們不覺得很丟臉嗎?你們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呢?”秀兒終於憋不住氣道。

“這是我們的家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說話。”宋朝炎掛不往麵子地瞪著秀兒道。

“秀兒,你先回去。”宋政賢淡聲道。她會開口為他說話,他很開心,但是,他現在不想讓她麵對他的父母。那樣隻會讓她的正義感引來更多的爭吵。

“哦!那我就先回去了。”少出口就少惹禍,杜雪教的。秀兒做了個無謂表情,聳聳肩拿起包包就走。

“等一下。”許美琳突然開口道。轉身看向秀兒。

“有事嗎?”她不喜歡宋政賢的父母。這是她對他們的第一印象。

“希望你能夠與我的兒子保持距離。畢竟我們的家世,相差太遠了。”她有預感,這個女孩子跟政賢再相處下去,結果不是她想要的。對自己的兒子,她的媳婦人選已經選好了。隻有她選的人,才能匹配她的兒子,當她的媳婦,而不是眼前這對兒子將來沒有任何幫助的毛丫頭。

“她是我的朋友,我交的朋友不需要由你簽定。你沒有權力。”宋政賢淡淡地瞥了母親一眼道。

“聽到沒有?人家早過十八歲,已經成年了,你可沒有權力管他的交友權力和範圍。該不會是你這個做母親的太失敗,連兒子成年了也忘記了吧?”哼!看不起她,當她就好欺負嗎?秀兒回過頭,甜甜地露著笑臉回道。別怪她沒給她這個長輩麵子,而是她先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