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開學的第一天,樸秀兒就遲到了。
遲到無所謂,錯過了開學典禮,不嚴重.最慘的莫過於還鑽錯了教室——
“呃---抱歉,對不起,我遲到了。”停頓在教室門口,一臉慌張及尷尬的樸秀兒不敢迎接眾人的目光,逕自低著頭對著站在講台上的教授懊惱道。連教授的臉,也不敢抬頭看上一眼。
不能怪她開學第一天就遲到,實在是因為昨晚天氣太過悶熱,又突然停電,害她翻來翻去都睡不著。等到天微亮,然後她才剛迷迷糊糊合上眼,接著老媽的河東獅吼就在她耳邊響起----
“遲到了!樸秀兒!還不起床!”
就這樣,她真的遲到了。
“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五十多歲的教授輕輕地托了一下眼鏡架,眯著眼看著身穿無袖T恤,泛白牛仔褲,還背著個大包包的樸秀兒道。
“我``````我``````”正在想要不要亂扯個名字,才不會讓教授對她有“特別印象”時,不小心抬上頭瞄到教授那雙“銳利”眼神——
“我叫樸秀兒----”樸秀兒立即回道。自小,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有嚴重的----“懼師症”,一與老師接觸目光,她就六神無主,冷汗直冒。呃----杜雪怎麼會在她的教室?幹嘛朝她狂眨眼呀?難道眼睛抽筋?不像呀,該不會----
“樸秀兒?這點名冊裏怎麼沒有你的名字?”
“嚇――”咚的一聲!驚愕地抬上頭望向陌生的教授和一班陌生的眾臉孔,腦袋轟的一聲,“我――我走錯教室了。”救命啊!丟臉喔!她走錯教室了啦!嗚``````不敢再麵對眾人好笑的目光,樸秀兒拔腿狂跑``````
“秀兒,我可真是佩服你,新聞係的教室,竟然跑到我們企管係的來。你昨晚是不是沒睡覺呀?”杜雪喝著果汁笑道。
“笑夠了沒有?小心嗆到。這樣死了可不劃算。”怎麼會有這種落井下石,把快樂建築在別人痛苦上的損友呢?樸秀兒沒好氣道。一想到上午那個尷尬畫麵,她真是欲哭無淚。她怎麼會這麼倒黴啊!
“你昨晚是不是跑到哪去“胡搞瞎搞”了呀?”葉心亭跟著道。
“還是----你是為了去看宋政賢?”管彤也跟著落井下石道。
“不準在我麵前提那個瘩子。不然我會跟你翻臉。別說我沒再警告你。”一把搶過管彤的飲料,指著她的鼻子,樸秀兒凶巴巴道。那個瘟神,她一輩子也不想跟他扯在一起。
“好,算我一時失口,有口無心,小女子在這跟你道個歉。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把飲料還給我吧。”管彤雙掌合十,做了個懺悔的動作道。
“秀兒,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這麼迷糊了。放心吧,我們就當一笑而過,不過讓你心裏不舒服的。”葉心亭搭著樸秀兒的肩膀很有“義氣”道。說是安慰,不如說是挖苦實際一點。
“對啊,我們不會對別人說的。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吃著冰淇淋的阮琳也抬上頭來一臉嚴肅地保證道。反正到時會告訴的都是“自家人”,不算是別人。
“喂,好了吧你們,我出糗,你們就那麼開心呀?”夠了吧,她心裏嘔死了,竟然還有這種在人家“傷口”上“灑鹽”的朋友,她真的是倒了十八輩子的黴了。下次交朋友,一定要去跟奶奶借雙老花鏡來看清楚再交。
這裏是華聖學園的餐廳,已吃完午餐的學生大部份都走了。隻剩下三三兩兩的學生在飯後打哈,而樸秀兒她們就是其中一幫人。
“她們開不開心,我就不知道,不過我很確定,看你出糗,我的確很開心。”一個戲謔的聲音自樸秀兒身後響起,出口的是站在樸秀兒身後的三名男子其中一位。
三個不同風格各具特色的男子一出現在餐廳,立即引起一陣陣騷動。當然了,撇開他們的身份背景不說,三人不但是學生會會長身份,一個有“灌籃高手”之稱,一個是有“鋼琴王子”之稱,另一個就有“瀟灑公子”之稱,三人的名聲風靡整個學園,所到之處無不引起騷動。
當然,一個性格放蕩不羈,一個溫文爾雅,一個孤傲不群。而上帝毫不吝嗇地賜於他們各自一張足以讓女性芳心失措的俊帥容貌。喔!上帝!真是太不公平了!
“你這人有沒有羞恥之心呀,躲在背後偷聽人家說話。算什麼男人。”樸秀兒回過頭,瞪著其中一張俊顏笑得讓她很不爽的男子咬牙切齒道。
“我可是光明正大地站在這裏聽,用不著偷聽,如果你怕被人聽見,基本上,你是可以說小聲一點的。”擁有灌籃高手之稱的宋政賢嘴角微帶一點邪惡笑意卻一臉無辜道。
“你----哼。”臭男人,爛男人。臭瘩子,爛瘩子。自認一向口才不錯的樸秀兒,一對上宋政賢,她就無法占上風----至少不是每次都讓她占上風。而且有時被他明嘲暗諷得死死的,還回不了嘴。鬱悶!
“秀兒,開學第一天,你的名聲就四起,教兩手吧?”聲音爽朗的這位帥哥叫姚世修,外號“瀟灑公子”每天流連花草,女朋友像換衣服一樣。
“你也是來參一腳笑我的嗎?”沒好氣地瞥了一臉笑意的姚世修,樸秀兒雙手支撐著雙頰,無力道。沒辦法再氣了。這幫人簡直全都是沒良、沒心,沒肝、沒肺、沒胃。不安慰她還一個接一個地打擊她,刺激她,要是一個不小心,她承受不了,兩腿一蹬,翹了怎麼辦?真是死沒良心``````嗚``````她不要活了``````
“我怎麼敢呀?小姐!”
“不介意我們坐下來吧?各位美女們。”一旁的夏宇宸淡笑問道。溫方爾雅的性格符合他的“鋼琴王子”之稱。
“這是我們的榮興!”一旁的阮琳忙道。一雙眼睛眨也不眨一眼地盯著帥哥們猛瞧,隻差沒惡虎撲羊地撲上去。
“當然不介意。”甩也不甩宋政賢,樸秀兒回了夏宇宸一個自認夠迷人的笑意道。看,人家夏宇宸,溫文爾雅,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多賞心悅目呀。不像某個人,每次見到她,不是糗她就是罵她,不然就給她臉色看,長得帥有什麼了不起的。
“花癡!”宋政賢輕啐道。
“琳琳,他在罵你。”瞪了宋政賢一眼,樸秀兒踢了踢阮琳的腳道。
“是在罵你。”忙著看帥哥,阮琳瞧了不瞧秀兒一眼道。
“他罵花癡耶,花癡琳,不是罵你,難道是罵我呀!你是豬呀你。被人罵還不理。”秀兒猛推她一把道。丟臉,看男人也會看失魂。
“他明明就是罵你嘛!關我什麼事呀!大家都知道他看你不順眼的嘛!”力道太大,差點被推倒的阮琳回過神,也推了秀兒一把大聲道。
“就算是,你也用不著說出來吧?”做人幹嘛要那麼誠實嘛。很傷人的!何況又還沒確定是不是在罵她?秀兒一臉悲憤道。
“你說,你罵誰?”兩個女孩杏眼一瞪,異口同聲地看向宋政賢道。
宋政賢不出聲,逕自喝他的飲料。
“喂,說話啊你,啞了?”秀兒一把搶過他的飲料道。
“突然不想跟你說話了。”懶懶地看了秀兒一眼,宋政賢淡聲道。
“你----好,你有種。”用力地將飲料擲回桌上,秀兒旋身坐回原位。******死烏龜王八蛋。
“就說嘛,肯定不是罵我啦!”阮琳翻翻白眼,坐回椅上。再次欣賞起帥哥來。
“花癡琳,給你個杯子。”秀兒拿著個杯子遞到阮琳麵前道。
“我自己有果汁。”揮開杯子,阮琳雙手支撐著臉頰一副癡迷地看著夏宇宸。
“給你裝口水的。你以為什麼呀?花癡!”秀兒笑眯眯地看著她道。落井下石誰不會呀?
“秀兒,你應該給琳琳一點麵子嘛,不能讓她在帥哥麵前丟臉吧?”杜雪哭笑不得地朝秀兒道。這人哪~
“你們問問她,她哪一次有給過我麵子呀?上個學期我在學校門口摔倒,她竟然給我閃到一邊去,還說什麼丟臉死了,她不認識我``````你看看,這是人說的話嗎?我一想到就難以下咽這口氣。”秀兒伸出手指頭直戳向阮琳的鼻子道。
“秀兒,做人心胸要寬厚一點,不能這麼小氣,十八年前的事,就不要拿出來說了嘛,說了會傷感情的嘛!”阮琳拉下秀兒的手道。阻礙到她看帥哥的視線了。
“什麼是十八年前的事呀?是上個學期,我們才剛放完暑假。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花癡,你給我看過來,把口水擦幹淨。”秀兒扭過她的臉道。不管了,她現在一肚子火,一定要找個人發泄一下。
“我哪有流口水呀?秀兒,你是不是跟我一樣,也看上宇宸學長了?”不然幹嘛每次在宇宸麵前都不給她一點麵子?臭秀兒,居心不良!
卟----眾人入口的果汁一致噴出來。不會吧!眾人紛紛將眼光投向秀兒。隻有宋政賢扭頭看向窗外。
“姓阮的,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用不用我教你?”秀兒突地漲紅了小臉,掐著阮琳的脖子惡聲惡氣道。她隻不過是有點欣賞夏宇宸而已,笨阮琳,老是唯恐天下不亂。
“不要,救命哪!你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被秀兒飽受摧殘吧?”阮琳大叫。
“我摧殘你?好,今天晚上,我就去找十個九個又高又壯的黑人把你先奸後殺,再奸再殺。”秀兒趴到阮琳的耳機邪邪地笑道。
“臭秀兒,我今天晚上如果作惡夢,我一定跟你同歸於盡!”明知她怕黑人怕得要命,還敢拿來嚇她,臭秀兒。要報仇也別那麼快,至少也要給人家一點時間做好心理準備嘛。兩人邊說邊鬧地在餐廳跑來跑去,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秀兒,注意點形象好不好?這裏是餐廳呀”葉心亭一說完馬上就後悔了。要叫秀兒注意形象,根本就是對牛彈琴。她如果會注意形象,就不會臭名遠播了。伯母當時怎麼會幫她取個“秀兒”這麼秀氣的名字給她呢?真浪費。
“她早已沒形象可言了。”宋政賢隨即便接上話道。
“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成啞巴。”可惡的死男人,真想拿根針把他的嘴給縫上。秀兒停在他身邊道。
“給你個提醒,怕你腦袋裝太多垃圾,忘了。”
“什麼我腦袋裝太多垃圾,你是不是吃飽撐著沒事做?又想吵架?”秀兒握緊拳頭,準備趁他不注意,將他的臉打成熊貓眼。
“停戰一天,OK?秀兒,過來。”這兩個人前世一定是冤家,不然這世怎麼會一見麵就吵就鬥!世修拉著秀兒轉過身坐下。
“幹嘛?”破壞她錯失良機揍人。秀兒嘟著嘴不情不願地坐下。
“嫂子叫你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飯。你可別一有得玩就又忘了。糊塗蟲!”姚世修道。
之所以平凡的樸秀兒會跟校園三劍客扯上關係,原因是因為當時姚世修的大哥追求秀兒的姐姐樸薇兒,而經常跟著大哥去竄門的姚世修繼而跟秀兒認識,然後大家就經常一大幫人去玩,一度眾人還以為他倆在交往,後來見姚世修女朋友一個換過一個,卻始終不見他倆有什麼親密舉動,謠言才不了了之。
“哦,知道了。”
“吃完飯今晚去的士高玩,怎麼樣?”姚世修又提議道。雙眼瞄向秀兒上個學期新交的一個同學杜雪。
“今天吹什麼風?姚少爺不去把馬子,卻有空跟我們玩。說,有什麼企圖?有什麼居心呀?”朝姚世修勾勾指頭,秀兒警戒地看著他道。
“泡你。”姚世修給了她一記電流道。
“哼,無福消受,少來這套。”秀兒給了他一記白眼。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無福消受呀,挺有自知之明的,你不說,我還真沒看得出來。”懶惰的聲音再次響起,隻見宋政賢突地轉過身正對樸秀兒,一臉正經說道。
“那是因為你的眼睛不夠雪亮。當然看不出來。”狠狠地朝他射去“仇視”的目光,秀兒順了順氣道。不氣!不氣!不氣!她不能總是被他輕易激怒,忍,忍。一定要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