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小廝便去找了四五個衙役來驗證弘曆的天象課成績。
弘曆在那搖頭晃腦的瞅了半天星星,然後道:“大旱應該在此地的西方…”
此時已經是四月了,因此,旱不旱的已經能顯現著一些苗頭,可西方貌似範圍太大了些,所以,小廝便認為,弘曆的這個預測是沒法得到驗證的,弘曆等了片刻,見沒人吱聲,便挺遺憾的開始使勁的盯著星星,想著怎麼趕緊將這些人打發了。
不想,卻聽一衙役遲疑的問道:“濟南府好像是西邊吧?”
弘曆一想,“是,是西邊,怎麼,濟南府旱了?”弘曆問的有些急切。
那衙役驚訝道:“貴人真是神仙啊,小的舅舅家就在濟南府,昨兒表哥才托人給小的帶信,說是那邊已經一個多月沒下雨了,怕今年沒個收成,托我幫侄兒們看看有沒有什麼活計可做,他家四個小子呢,若到時真的顆粒無收,可慘了。”
弘曆一聽,來精神了,高興了,蔣先生給弘曆講的都很大,很籠統,比如,西邊、東邊、南邊之類的,正當中的卻沒提過,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弘曆不預報一下當地天氣的緣由,不會啊…
然後,弘曆便開始繼續認真的觀察了,觀察了一陣後,說:“此次大旱怕不小,看來得提醒衙門和慈善會加緊準備賑災糧了…”
自然,弘曆如願以償的得到了大家的讚揚,心裏美極了的弘曆更沒了瞌睡,繼續盯著天空看,然後,然後,便出事了…
弘曆預言,山東境內近期有地動…
當然,弘曆當時並不知道出事了,在表示要提醒衙門注意後,還美滋滋的去睡了一覺,結果第二天還沒上船,就見當地的地方官哭著臉來找九阿哥了,務必請弘曆出麵去辟辟謠,他轄內已經人心惶惶了…
九阿哥問清了緣由後,瞪了弘曆好幾眼,弘曆也後悔了,道:“我哪知會傳這麼快啊,再說了,我也說了,會提醒衙門注意的。”
九阿哥恨聲道:“注意,注意,地動,衙門要怎麼注意?知道是哪兒動啊?!”
蔣先生忙要將責任攬在身上,弘曆拒絕了,道:“禍是我惹的,蔣先生不必為我背黑鍋。”
然後弘曆便站了出來,親自寫了個告示,說自己學藝不精,昨兒又喝了點酒,瞎說的,叫大家不必驚慌。
其實在這個時代,弘曆能這麼做真的很難得了,就是擱在21世紀,象弘曆這種身份的人怕也不會這麼快就認錯的。
但是,認錯的效果並不好,地動的消息就象蝗蟲一樣很快就飛遍了整個山東省,大家都有依據啊,你學藝不精,怎麼知道濟南大旱?倒黴催的是,山東今年有五個府大旱,偏偏都在弘曆他們補給食品所在地的西方…
然後,弘曆便說,幹脆就說他是看了朝廷的邸報早就知道濟南等五府大旱了,九阿哥製止了,說,就算是真的,民眾怕也不會信了,沒必要越描越黑。
然後,九阿哥又請蔣先生仔細觀察觀察天象,看看是不是真的會發生地動,蔣先生一臉的懊惱,說他真沒看出來。
於是,九阿哥便急忙給老十寫信,請他派兩個欽天監的官員來,如今怕隻有他們的話能服眾了,然後便安排弘曆火速回京,找其木格求救,“弄得整個山東人心惶惶,就算你皇阿瑪想饒你,禦史們怕是不會放過你的,如今,你在這呆著也沒用,索性趕緊回去找你皇額娘,叫她想法子先護著你,免得你一進京就被拿下,如今隻能但願山東會地動了…”
然後,弘曆便回來了…
聽弘曆說完後,其木格和安安都很無語,其木格歎氣道:“你怎麼和額娘一樣,行事不多動動腦子啊?”
安安也不知該怎麼辦,隻好給弘曆倒了杯茶,道:“四弟,你先喝口水。”
其木格等弘曆喝完水後,方問道:“你九伯有沒有說,額娘該怎麼護著你?”
弘曆茫然的搖搖頭。
如果光是老十發火,要揍弘曆,其木格心想,自己大不了和老十吵一架,讓弘曆少挨幾板子—其木格竊以為,弘曆這頓打怕是少不了的,隻能立足於少挨打---可若禦史彈劾弘曆,逼老十將弘曆發配到邊疆去,--誰叫老十雷厲風行的發作了一幹侄兒?--那屆時,自己該怎麼應對?而且,老十明顯是不想讓自己知道此事,按理九阿哥的信老十應該已經收到了,但自己卻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連弘暄這小子都沒透一點口風,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倆爺子就是不給自己時間想轍啊…
於是,其木格便問向安安:“你聽弘暄說過此事沒?”
安安忙搖頭,“許是怕咱們擔心,皇阿瑪和弟弟才沒對咱們講的。”安安還是在往好處想的。
其木格想了想,還是沒個主意,隻好道:“安安,叫人給弘曆燒洗澡水,再弄些吃食來,趕了這麼些天的路,肯定是又累又餓,弘曆,你先好好歇歇,額娘慢慢想法子。”
安安還沒應聲呢,就聽外麵一太監道:“啟稟皇後,養心殿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