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政沒察覺到其木格思緒已經飄了一圈,猶在道:“那也沒必要招徠工匠啊,要不侄兒帶些工匠去,他們一瞧也就會了。”
其木格搖搖頭,這法子其木格早先也想過,不過,卻行不通,工匠都會和主家簽訂賣身契,不是他們想去學技術就能學的,要知道如今有手藝的工匠都緊俏著呢,,再者,他們去了西洋,也不見得就能學到東西,洋人的保密意識可不差。
因此,其木格便再次告訴弘政,此行去西洋,朝廷並沒花什麼銀子,因此,千萬別為朝廷節約,對工匠大方出手就是,另外就是,此行同去的商家若要招徠工匠,除了火器行業外,其他的都支持,別去打壓。
等弘政點頭應了,其木格又交代,說到了那邊,別什麼都信克裏蒂絲老爹的,要知道這畢竟是國與國之間的事,兩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然後,其木格又叮囑弘政,一定要去英國逛逛。
最後,其木格才告訴弘政,克裏蒂絲並不是隻能當妾了,大清其實是可以大張旗鼓的去迎娶他的,關鍵是看能給大清帶來什麼好處…
見弘政愣愣的,其木格便道:“我也不知道你阿瑪和你十叔要怎樣才會應允,但是,你可以探探他們的底線。”
弘政苦笑了一下,自覺是要讓老十和九阿哥鬆口,怕無異於天方夜譚,其木格便道:“不管怎樣,爭取一下吧,還有,若是不行,克裏蒂絲那裏,你多勸勸,突然隻能做妾,她不知道多傷心呢,對你發脾氣也是正常的,不答應你,也在情理之中。”
弘政笑得更苦了,“十叔交代了,妾的事回來才說,免得洋人在他們的地盤上使壞。”
看來老十是想仗著如今信息不暢,兩邊糊弄了,不知道有沒有知會九阿哥?
其木格歎了口氣,“不是還沒給你指婚嘛,總有希望的。聽嬸娘的,去問問你十叔和阿瑪的底線。”
弘政聽了其木格的囑咐,先去找老十了,也不知弘政是怎麼和老十談的,好像老十是將此事推給了九阿哥。
不過,到了起程日子,弘政來辭行時,倒不怎麼沮喪。
給弘參稍帶的衣物早就交給了弘政,因此,其木格此次隻遞了封信叫弘政轉交,並再次叮囑,叫他們一定要聽船長的話,千萬別外行指揮內行…
然後,弘政便帶著長長的隊伍走了,裏麵有宗室的貨物,也有弘政一手督造的罐頭,雖然如今罐頭並沒完全研發成功,但弘政還是執意帶了些去,說是壞了扔掉就是,反正帶的又不多。
而弘政此行也帶去了老十的聖旨,封弘參為貝勒,自然,弘曆也成貝勒了,要出門嘛,有個頭銜總要好得多,當然,弘政的貝勒也還給他了。
而在京裏的弘豐早樂嗬嗬的在其木格麵前炫了一下“豐貝勒”的名頭,還說三兄弟中,就他的稱呼最好聽。
但其木格有點詫異,怎麼隻給他們貝勒頭銜啊,三個兒子封親王應該沒問題啊,老十卻說,留給弘暄施恩吧,自己將他們封到了頭,日後弘暄怎麼辦?
看來,自己的兄弟被康熙封為親王,讓老十行事很是不便,吸取教訓了。
弘暄正式當了太子,芳茹成了太子妃,不過,舉行了個簡單的冊封儀式,但慶賀宴並沒舉行,弘暄說等兄弟們聚齊了再一起樂嗬樂嗬。
等弘政出京後,皇家慈善會的事務便落在了芳茹的二哥何亥和東茁身上,暫時倒沒瞧出什麼不妥來。
而安安的公主府也建好了,嫁妝什麼的也都籌備齊了,伺候安安的嬤嬤和宮女、太監也都挑出來了,婚期是安安在欽天監提供的吉時中選的,等弘參回來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便挑了個弘曆能參加婚禮的日子,也就是說,如果不出意外,等弘曆回京後,安安就該出嫁了…
雖然有嫁女的離愁,但閑下來的其木格卻還是覺得挺無聊的,因為安安的嫁妝她已經核查過N遍了,再去,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而安安此時正在加緊趕工,給婆家人做針線,安安的針線手工很不咋的,---這與老十和其木格的教育有關,但風俗就是風俗,有些東西必須得安安親自動手---,因此,其木格便不好去幹擾安安。
於是,無聊的其木格便打算派人去請阿茹娜,對了,阿茹娜和十四的事還沒個了結,但其木格卻是想使勁也無處使,當然了,其木格也不想使勁,因為不知道到底怎樣才是真正對的…由著十四和康熙鬥法吧,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日後十四和阿茹娜會感歎相處太難,回憶起起初的艱難,也許腸子的顏色不會變吧—腸子不會被悔青了啊…
百無聊賴的其木格正喚人去請阿茹娜,卻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高呼,“額娘,額娘,皇額娘,我回來了…”
其木格喜得趕緊跑出屋,隻見弘曆正大步流星的朝自己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