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沒做解釋,隻是說,“其實也是為他好…”
其木格還能怎麼的,雖然不大理解,但還是叫人給八福晉捎了個口信,說老十的本意是為了八阿哥好,叫八福晉別做深度解讀…
其木格能安撫八福晉,卻沒法一一安撫眾妯娌,隻能衝老十嘀咕,“年夜飯還不知會怎麼鬧呢。”
老十倒不在意,“以前大過年的鬧,皇阿瑪吼完罰完也不會動真格的,今年他們想鬧,怕是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古以來,隻有對著爹娘撒潑討好處的,幾時見過衝兄弟犯渾能得到好的。”
是啊,老爹在位和兄弟登基完全是兩個概念啊,康熙的這幫逆子們如今怕是後悔當初那麼的鬧騰了吧,不是他們鬧得厲害,康熙怎麼會禪位…
於是,其木格稍稍放心了,轉而關心弘參和弘曆在馬六甲能否過個好年…
不想,其木格放下心了,康熙那邊卻甩臉子了,也是,大夥兒也許不好衝老十開炮,但沒準會拿話滲康熙,再說了,大過年的,一下少那麼多人,康熙心裏自然不痛快,關鍵是,老十這麼做並沒事先請示康熙,康熙覺得自己被藐視了,很生氣。
所以,十四又被踢出了暢春園,弘暄更是連康熙的人影都沒見著…
而老十又被弘參和弘曆給“教訓”了一番,幾頭都不順,晚上便回到儲秀宮衝著其木格開炮了。
其木格接過弘參和弘曆的信看了看後,又從老十的嚷嚷中整理了些信息,然後便等老十慢慢發泄,等老十發泄的差不多了,其木格才慢悠悠的說道:“爺,你發什麼脾氣啊,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難道真如兩孩子說的,你有些忘形了?”
對於政策上的事,其木格沒那能耐去評判誰對誰錯,雖然知道西方殖民者的殘酷行徑是成功的,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自己從不想看那百年的屈辱史,那麼又何苦在別人的地盤去屈辱人呢?而且和大多數中國人一樣,其木格對唐朝那叫一個仰慕,因此,更希望老十能效法一下唐朝的祖先,可是到底哪個法子好,其木格真不知道,若其木格能頭頭是道的分析出兩者的利弊,那她就不是其木格,而是武則天了。
不過,其木格可是老十的糟糠,對政策方向搞不明白,但對老十的秉性卻還是摸了個七七八八。
老十,性子急,好衝動,膽子大,能走直路是絕對不會選彎路的,以前有康熙壓著,加上運氣好,倒沒造成過什麼無法挽回的損失,但是,這段時間,康熙基本上是放手了,老十的建議,康熙要麼聽都不聽,要麼聽後都點頭,所以,老十心中的那根弦便放鬆了,開始不怎麼顧忌各方感受了。這次如此處分一幫兄弟和侄兒就很能說明問題,其木格認為,是時候給老十提提醒了,免得老十真的習慣了萬事由著性子來,那日後想糾可就難了…
因此,雖然老十聽了其木格開頭的話,臉色已經非常非常不好了,但其木格還是繼續說了下去,“爺,隋煬帝你覺得怎麼樣?”
老十火了,“你說爺象隋煬帝?”
其木格搖搖頭,道:“不是的,隻是我覺得隋煬帝其實是個挺有能耐,有遠見的人。”
老十楞了片刻,道:“其木格,要爺給你請個先生不?”
其木格笑道:“先生們隻知道老生常談,還不如我自己悟呢。”其實對於隋煬帝的看法,其木格也是偶然在網上看過,她真沒那能耐自己悟。
其木格看著老十,道:“別的不說,就拿修運河來說,他就做了件大好事,但是為什麼他的下場卻那麼慘呢?不就是太著急了嘛,本來該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完成的事,他非要馬上見到成效,誰能承受的起?”
老十頓了頓,“爺沒他急。”
其木格伸出手捏著老十的兩頰,笑道:“讓我看看,讓我看看,說這話你臉紅沒?”
老十抓住其木格的兩隻手,解放出自己的臉,歎氣道:“有時候不急不行啊。”
其木格笑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有時候一劑量猛藥反而會害死人的。”
老十道:“你也覺得在南洋不該那麼幹?”
其木格搖搖頭,“這個我不知道,摸著石頭過河吧,慢慢探索唄,方法錯了不要緊,隻要別一錯到底就行,反正也禍害不到咱大清子民頭上。”其木格自私的本性一下暴露無遺,“不過,你對你那些兄弟是不是太過了些?爺,皇阿瑪如今還在呢,你這麼做,讓他怎麼想?大道理我不會說,我隻是覺得,此事你做得不大好…”
說到這,其木格看著手中的信,讀到:“‘至其牽於多愛,複立浮屠,好大喜功,勤兵於遠,此中材庸主之所常為。’弘參和弘曆這句子寫得好,等他們回來,我再叫他們也就京裏的事寫兩句經典的話來,爺,屆時你就拿著當座右銘吧,沒準這還能成為一美談呢。”
老十很無語,“那句話是《新唐書?太宗紀讚》裏的…
其木格隻能麵上訕訕了,但心裏卻很憤憤然的,老十也真是的,當個文盲都不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