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表演這一幕很自然,因為當初幫十四給阿茹娜捎帶東西的時候,他的確是沒多想,因為兩人完全不可能啊…
康熙拖長聲音道:“你九哥也沒跟你說過?”
老十做了個茫然的表情:“九哥也知道?”
康熙仔細分辨著老十究竟是不是在裝,沒個結果,隻好道:“有次在熱河的時候,你九哥說漏嘴了,他真的沒告訴你?”
老十認真的搖搖頭,“這麼說,是真的了?”
老十想來想,來了句,“我知道十四弟兩口子為什麼幹架了,十四弟妹瞅上特木爾了,想和阿茹娜結親呢,弘春、弘明、弘暄都知道,其木格還得意得很呢,因為九嫂也瞧上特木爾了,肯定是十四弟回來後得了消息,氣急敗壞了,這小子,心思藏得深啊。”
康熙楞住了,覺得有些丟臉,這到底是阿巴亥的外孫太好,還是自己的孫女太次啊?
康熙還沒回過味來,就聽老十道:“皇阿瑪,這事您可萬萬不能答應十四弟。”
康熙此時可以斷定了,老十這家夥肯定知道實情,此時隻是在用計而已,當下就一陣冷笑,道:“朕還沒老糊塗。”
卻見老十鬆了口氣,“兒子總算是放心了,唉,若阿茹娜在這個節骨眼上嫁給十四弟,其木格的臉可朝哪兒放啊,外頭鐵定會說她拿自己的親妹妹來拉攏十四弟,皇阿瑪,您說,其木格犯得著嘛,再說了,其木格一個婦道人家,多少還是有些相信外頭的傳言的。”
康熙不爽了,“十四可是你弟弟!”
老十笑道:“是,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可如今又不是要我砍手砍腳,我幹嘛扔衣服啊。”
康熙頓了頓,本來是打算聽到老十說老婆比弟弟親時跳下去打人的,結果沒想到老十換了個說辭,倒叫康熙挑不出什麼錯來,隻好道:“可查出是誰在搞鬼?”
老十搖搖頭。
康熙便借題發揮:“你弟弟的事你就這麼不上心?”
老十為難道:“皇阿瑪,這就象是去查哪滴水是流入黃河的第一滴水一樣,多半是查不出來,隻能猜。”
康熙道:“那猜出來沒?”
老十苦笑道:“總之還是手足幹的。”
康熙板著臉道:“哪個?”
老十一邊比劃了一下“八”,一邊道:“隻是猜的。”
康熙敲了敲桌子,“你打算怎麼做?”
老十搖頭道:“靜觀其變。”
康熙道:“你是想等他罪過積攢得更多些,一次搞定?”康熙有些不悅,自己收拾兒子是一回事,可親眼瞅著自己的兒子收拾另一個兒子,那可是另一回事。
老十忙搖頭:“如今實在騰不出手來管他,等兒子忙完這陣再說吧。”
康熙很得瑟的笑道:“你那幾個兒子可真是幫朕解氣不少啊。”
老十護短道:“弘豐是在說正事,他說得在理,又不是胡鬧,再說了,他又沒大張旗鼓的上折子,不算給我添亂。說來添亂的其實是十四弟。”
說到這,老十還衝康熙翻了個白眼,意思是,惹事的還是你兒子,我兒子可乖著呢。
老十正在得瑟呢,就聽外麵太監說有急報到了。
既然是急報,老十自然是當場就打開了,一看,怒了!
康熙狐疑的從老十手中拿過折子,一看,更狐疑了,“商隊去馬六甲海峽不是一直都有水師跟著嘛,這次怎麼會讓洋人給打沉了兩艘船?”
老十氣呼呼道:“水師這幫家夥太懈怠了,可氣!可惱!那幫蒙古王爺還不知道說什麼呢!”去闖馬六甲海峽的大清商隊一直隻有一個,就是老十早先糾集了一幫蒙古人搞的海貿隊,因此,老十才會扯出蒙古王爺來。
康熙搖搖頭道:“弘參一聲令下,安居島的護衛就能跑到人後院去逮人,怎麼瞧,也不像是懈怠的樣子啊。”
其實說來,如今呂宋大清水師反而是最不鬆懈的一支隊伍,因為他處的環境最不安穩,洋人、土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鬧點事,因此,不僅365天都沒斷過操練,警惕性也高著呢…
因此,康熙見了急報,第一個反應就是其中有貓膩。
聽康熙如此問,老十則道:“就是啊,太讓人想不通了,我饒不了這幫兔崽子!”
康熙見狀,便幽幽來了句,“九阿哥如今正在呂宋呢,他是幹什麼吃的,先追究他的責任吧。”
老十一聽,鬱悶了,本來都打算甩袖子請安了,慌忙又站直了身子,衝康熙賠笑道:“皇阿瑪,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康熙冷冷笑道:“你繼續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