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正在關注安安嫁衣縫製進程的其木格隻好暫時放下手中的事,跟著怒氣衝衝的老十回了臥室。
老十一進屋,不等其木格將房門關上,就火冒三丈的將康熙的所作所為劈裏啪啦的道了一遍,“你說,二哥能現在出宮嘛?爺登基還沒一年呢!還有,大哥那裏,啊,爺能幫他去和土爾扈特部聯手嘛?那和養虎為患有什麼分別!朕當初是說過隨他在沙俄怎麼鬧騰,但沙俄是那麼好被鬧騰的嘛?他從邊境跑到土爾扈特部還不知猴年馬月了呢!到時沒等他和土爾扈特搭上線,爺早將大哥召回來、將土匪頭子給換人了,還有八哥,我怎麼他了?我示好的次數還不夠多啊,他自己想不明白,難道也是我的錯,喔,皇阿瑪對手足好,那五叔死後,怎麼降兩級襲爵?皇阿瑪若有爺這麼多兄弟,還不知會怎麼的呢!再說了,他怎麼不和爺比比怎麼對兒子的啊,大哥二哥是誰關的!還子不教父之過,我們兄弟淘氣的少了啊,皇阿瑪怎麼不好好找找自己的原因呢…”
其木格除了不住的給老十拍背,讓老十順順氣外,還能幹嘛?
而老十還餘怒未消,“瞧我不順眼就算了,莫名其妙的訓我也沒關係,可怎麼能拿朝廷大事來當兒戲呢!”
其木格隻好道:“皇阿瑪那麼精明的人怕隻是想氣氣你而已,沒準你真按他說的那麼幹,他第一個跳得老高。”
老十歪著腦袋道:“真的?”
其木格笑道:“應該是真的吧,皇阿瑪將江山社稷看得那麼重,應該不會這麼糊塗的。”
老十頓了頓,“那我馬上再去暢春園一趟,就說就聽他的,馬上就派水師護送大哥去爪哇島,叫圖理琛去東北,然後封八哥********!”
看著老十一副“看不氣死他”的模樣,其木格好笑道:“爺,你都幾十歲的人了,還和皇阿瑪鬧什麼脾氣啊,真的,也不怕丟臉。”
老十氣呼呼道:“明明是皇阿瑪可氣嘛!”
其木格笑道:“他是長輩,你就別和他較真了。”
老十搖搖頭,表示自己這個爹還真不是一般的麻煩,然後道:“對了,其木格,爺今年不打算去熱河…”
其木格無所謂的“喔”了一聲,沒說什麼。
老十則有點遺憾道:“你老在宮裏呆著,怕早悶了,爺真的想帶你出去散散心的,不過,畢竟才登基,還是在京裏待著好一些。”
因康熙常住暢春園,所以,其木格早就向老十請求過,不搬到暢春園度假,和康熙住一起,她會莫名的提心吊膽,老十也不想和康熙天天相見,所以,他們一家在京裏就沒地度假了。
其木格對老十道:“爺,我一點也不悶,你別管我。”
老十這才沒再多說什麼,起身前往養心殿,打算繼續辦公。
剛批示完一份公務,就見太監來報,說弘暄回宮了。
老十自然是先見兒子,弘暄已經沐浴更衣過了,人雖然清瘦了些,也黑了許多,但精神還不錯,讓老十很欣慰,“想來你也乏了,先去休息休息,明兒咱們再聊公事。”
弘暄笑道:“兒子趕路不急,所以不怎麼累。”
老十笑道:“朕又不是沒趕過路,瞞誰呢?嗬嗬,先下去休息吧,歇好了再說。”
弘暄笑道:“是,兒子本以為皇阿瑪見了我會先罵我一頓呢。”
老十眨巴了一下眼睛,道:“那頓罵你是跑不了的,竟然將弘曆指使到廣州去,你膽子也太大了,也虧得你九伯不計較,否則,我看你們兄弟倆到哪兒找地哭去!”
弘暄摸摸腦袋,不大好意思的想解釋一下,卻聽老十道:“行了,你才回來,朕今兒不罵你,明天再罵,”說到這,老十又問了句,“你真的不累?”
弘暄忙搖頭,“真不累。”
老十吧唧了一下嘴巴,“那你就去暢春園給你皇瑪法請個安。”
弘暄沒覺得有什麼詫異的,如今天色尚早,去暢春園也說得過去。
不過,當在儲秀宮聽了其木格透露的八卦消息後,弘暄失聲笑了一會兒,索性又回了養心殿去見老十。
麵對著奇怪的老十,弘暄道:“皇阿瑪,如今西北大捷、大伯在沙俄邊境也騷擾成功、國債還沒全國發行就籌集到這麼多銀子,是不是該向天下宣揚一下皇瑪法的功績呢?”
老十楞住了,看著弘暄,弘暄則笑得很無害,道:“皇阿瑪才登基一年,就能取得如此成就,多虧了皇瑪法打下的基礎不是?”
老十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怎麼沒想到自己聖明一世的皇阿瑪會和俗人一樣爭功呢!
於是,老十便叫弘暄今天不去給康熙請安了,和張廷玉一起去寫誇讚康熙的錦繡文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