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道:“不是說那些人不是衝咱們來的嘛。”
老十道:“爺大意了,京師駐軍將領變動,這麼大陣仗,皇阿瑪怎麼可能瞞得了人,皇阿瑪索性不避弘暄,沒準就是給咱們放的煙霧彈。”
其木格不大確定道:“咱們沒惹事啊…”說到這,其木格總算將康熙的命令和老十父子倆的說辭給聯係起來了,“該不是想多了吧,會不會隻是皇阿瑪覺得有點累,或心情突然不好…”
弘暄笑了笑:“借額娘吉言。”
老十則苦笑了一下,“就你會想。”
其木格頓了頓,心想,奪嫡是慘烈的,也許真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便道:“爺,若真是那樣,你打算怎麼辦?”
老十有點猶豫,“還沒定。”
其木格握了握老十的手,“爺,我不大懂這些事,但曆史上的宮變我還是知道點的,但凡被逼著倉促出手的,好像都沒什麼好下場,所以…”
老十打趣道:“舉點例子來聽聽。”
其木格道:“衛子夫的兒子不就是這樣嘛…”
老十點點頭,“還有呢?”
其木格真想不出來了,衛太子的事跡還是看漢武大帝才加深了印象的,其他的,也許曆史課上講了的,但其木格全還給老師了。
見其木格張著嘴半天沒聲,老十笑道,“弘曆其實像你。”
其木格蹭怪的瞪了眼老十,道:“兒子像娘才有福。”然後又道:“爺,我隻是覺得咱們就算準備充分了,也隻有一半的勝算,如今什麼都沒準備,而皇阿瑪又早就布置好了,咱們怕是隻一分的勝算…”
說到這,其木格又笑道,“不過,不論爺怎麼做,我都支持。”
弘暄苦笑道:“額娘,我們連一分的勝算都沒有。”
其木格楞了楞,道:“那咱們就回屋好好過年去。”
老十想了想,突然笑道:“坐以待斃是個死,倉促行事也是個死,那爺就落個好名聲吧,沒準還真像你說的那樣,皇阿瑪就是心煩了,哈哈,走,咱們一起回屋,弘曆還等著咱們發壓歲錢呢。”
其木格怔了怔,看了看弘暄,道:“爺,我瞎說的,要不你們再商量商量?”
老十搖搖頭,“商量一晚上也沒轍,不過,若真出了事,九哥會想法子將安安和弘參他們弄出去的,隻希望九哥別出事。”
說到這,老十笑著搖搖頭,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走,咱們回屋,爺今兒非讓弘曆唱對一首曲子。”
於是,一家人便來了個破罐子破摔,熱鬧去了。
當然,其木格沒忘詛咒康熙活該被四阿哥毒死!
其實人家雍正沒準真是被冤枉的,但其木格此時哪顧得這麼多,陰痛的小腹、酸脹的腰都在提醒著其木格,如果明天下獄,自己可得遭老罪了…所以詛咒完康熙,其木格又開始暗暗祈禱,希望康熙就是耍耍小性子…
而四阿哥和八阿哥則借著鄰居之便利,回府後,便火速經小門彙合,消無聲息的互相交換了意見,一向穩得起的四阿哥臉上都按捺不住的出現了層層紅暈,八阿哥的胸脯則不停的大幅度起伏著…
而九阿哥回府後,則將弘政叫到書房,告訴他,今晚不必守夜,早早去睡覺,明日後想睡個好覺也許不知會等到猴年馬月。
弘政一聽,便有些驚恐,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九阿哥道:“總之你記住,若你十叔出了什麼事,不論你在哪兒見到弘參他們,都趕緊領他們朝海邊走,人手爺會給你備好,但能不能逃得出去,就看你的了。”
弘政張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九阿哥踢了他一腳,“你有點出息好不好?!楞什麼愣!”
弘政方回過神來,道:“阿瑪,十叔怎麼了?”
九阿哥歎了口氣道:“不知道,也許沒事,也許是大事,總之你記住,別帶弘參他們去呂宋,直接去爪哇島,先在那裏的種植場待著,如果和土著人鬥不過,就帶著弘參他們去西班牙,找克裏蒂絲,隻要能讓弘參他們好好的,你就是入贅給洋人也行。”說到這,九阿哥頓了頓,“就是不知道你小子是不是真的將克裏蒂絲迷得神魂顛倒…”
九阿哥雖然對弘政實施美男計不怎麼抱希望,但還是細細的給他交代,到時船大概會在哪幾個地點出現,接頭暗號是什麼,金銀會給他藏在哪裏…
就因為康熙這麼一個決定,康熙至少有五個皇子、一個皇孫過了個別樣的年三十,迎來了變幻莫測的康熙六十年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