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尹擦擦額頭的冷汗,道:“說貴人當眾講了,要將小混混的後台給揪出來,可下官已經問了,這兩小混混就是出來單幹的,這群人硬是不信。”
弘暄這才又望向眾人,道:“咱們先單說這個案子裏的小混混,有誰認為順天府尹斷得不公的,站出來。”
等了一會兒,見沒人動,弘暄便道:“那就是說這案子斷得沒差錯,那麼你們圍攻衙門莫不是想犯上作亂了?嗯?”弘暄說到最後,加重了語氣,威脅意味很濃。
這下大夥都有些慌了,一些中等膽小的便悄悄的朝後退去,撤了,膽子大點的猶在堅持著想辯白一下自己是冤枉的,而特膽小的則是不敢動。
弘暄默默的沒做聲,讓場麵氣氛壓抑得有些令人受不了。
在氣氛壓抑得令人快崩潰時,弘暄瞅準機會,狠狠的瞪了眼那侍衛,侍衛也算機靈,趕緊率先跪下了,道:“小民不敢,小民不敢。”
於是多米諾骨牌效應便產生了,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弘暄眼前便跪倒了一大片,大夥都不住聲的辯白著自己的冤屈。
狼嘾吐了口唾沫,輕聲自言自語道:“同樣這麼多人一起說話,怎麼差別這麼大呢…”
弘暄並沒展示自己的親民作風,由著大家跪在地上,嚴肅的對大夥闡述著朝廷的政策,表示誰膽敢破壞社會次序,尤其是在大過年的當口,官府定會從重從快處罰…
不過,弘暄也沒強硬到底,朝大夥揮完了大棒後,又遞出了胡蘿卜,放緩了聲音道:“貴人?爺算不算貴人啊?”
自然沒人搖頭,弘暄又微微笑了笑,道:“那麼爺明兒就奏請朝廷,請朝廷加大力度治理京城治安,讓所有的小混混都沒後台可儀仗…”
大夥自然是一陣叫好,弘暄卻又冷了臉,道:“爺還會奏請朝廷,對聚眾鬧事者一律嚴懲不貸,那圍攻衙門的,更是罪加一等!”大夥都噤聲了,所有人都將東茁的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一個遍,晃點人也不待這樣的…
然後,弘暄才叫大夥都散了,“大過年的,都該幹嘛幹嘛去!”
等眾人散了後,弘暄方和狼嘾、隆科多一起隨順天府尹進了衙門,將案件中的三個當事人又叫來問了問,弘暄雖然沒從中瞧出什麼陰謀,但總覺得哪兒不對勁,所以便坐在案桌後,沉思著,沒打發人走。
才見識了弘暄變臉速度的三個高官都老實陪坐在一旁,沒人敢托大提醒弘暄:大家其實都挺忙的,趕緊結案吧…
弘暄眯著眼思考了一會兒,又瞅了瞅跪在地上的小販,和趴在地上的兩小混混,終於發現是哪兒不對了,那小販的氣質有些不對,於是,便叫人將小混混抬了出去,單獨留下小販問話。
不想,這一問,卻讓九阿哥被康熙訓時又多了條罪狀,讓弘暄很是後悔不已。
小販叫哈弘德,一默默無名之輩,他爹也不出名,江西建昌路都司哈元生,但不巧的是,前不久才被免了職,原因是“私木過關”,而走私木材的便是九阿哥…
哈元生其實還真是冤枉,九阿哥的門人太牛了,壓根沒將他這四品官給放在眼裏,直接衝關走人,壓根不給哈元生不畏權貴、秉公執法的機會,哈元生也沒傻乎乎的上報,想糊弄過去算了,卻不想被四阿哥的門人給告發了,哈元生審時度勢後,沒將九阿哥門人的囂張氣焰給供出來,九阿哥可是太子身邊的紅人啊,隻說自己失察,而康熙也沒深究,隻是將他免職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