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則道:“這富察家的還真有趣,他幹嘛不一並將自己送的禮也買了啊。”邊說邊湊上前去,阿茹娜打開包裹,遞了兩樣給安安,安安接過看了看,“喔,這懷表可是弘相鋪子產的,這梳妝鏡是咱家鋪子的…”
徐公公笑道,“富察公子說,他離京有兩年多了,不知道京裏的行情,所以買布料的時候出了點差錯,選得不大好,本來準備重新買的,但出了點岔子,沒買成,請別見怪,還叮囑門房一定要將這話帶到。”
阿茹娜已經瞧見布料了,楞了一下,瞅了瞅安安,沒做聲。
安安則道:“他連家都沒回,就在幫著表哥們辦這差事,就算買的東西再不合意,小姨又怎會怪罪呢,是吧,小姨,不過,他怎麼想起買布料呢?…小姨,他到底買的什麼料子啊,你怎麼都呆住了?”
阿茹娜張了張嘴,沒發出音來。
安安看了看阿茹娜,又瞅了瞅包裹,下一秒,安安也笑不出來了,為了鄭重起見,安安又看了第二眼,為了實打實的確定,還將布料拿起來看了看,然後才咬牙切齒道:“這就是富察家的那個什麼送來的?”
徐公公不知為什麼安安一下變了臉,隻好疑狐道:“正是富察家的傅清送來的。”
阿茹娜想了想,道:“安安,咱們當時其實也瞧得不確切,說不定弄錯了。”
安安咬牙道:“來人,去問問門房,這個傅清是不是嘴巴大的象癩蛤蟆!”
不一會兒,確認信息就反饋回來了,說得很含蓄,說是來人的確比尋常人嘴巴大了那麼一些。
安安聽後那是陣陣冷笑…
正在家裏接受嫡母盤問的傅清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而富察夫人還在問著,“你真沒在營地裏說你妹妹?你確信沒給太子妃的兩侄兒提過?”
傅清真想說,我感冒了,後背都發涼了,你能不能別再翻來覆去的問同一個問題了,但誰讓問話的是嫡母不是自己親媽呢,隻好耐著性子道:“真沒有,我沒事兒提敦兒幹嘛啊!”
富察夫人無力的擺擺手,“你先下去好好歇歇吧。”
傅清應了,但卻還沒走,而是問道:“母親,各家各府的年禮都送了嗎?”
富察夫人道:“早送了,怎麼了?”
傅清搖搖頭,道:“沒什麼,我就那麼一問。”
給嫡母問完安的傅清一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就頭疼了,年禮都送完了,到哪兒去勻點出來送人呢?
傅清翻了翻自己的口袋,還不到十兩銀子,這幾天還得走親訪友呢。
於是,便問院子裏的嬤嬤,“劉嬤嬤,我這兩年的月錢呢?”
劉嬤嬤道:“老爺說您有差餉了,便將月錢停了。”
傅清尷尬的笑了笑,“我就隨便一問。”
劉嬤嬤道:“二阿哥,不是老奴多嘴,你也該手緊一點了,誰家的阿哥不是得了差事就將俸祿交公的,你這兩年在軍營,俸祿可都自己留著呢,不會全花完了吧?”
傅清幹笑道:“哪能啊…”
而東茁和保寧則在附近店鋪轉了好多圈,四處判斷誰才是真正的目標,沒注意到外頭的侍衛已沒了人影,等後來發覺時,已為時已晚,但兩人細細回想了一下,好似自己在每一個可疑人麵前的表現都能說得過去,便沒捶胸頓足的後悔不迭,兩人鎮定自若的分了手,一人直奔九阿哥府,一人直衝三阿哥府,打算找自家姑姑問問,太子家的大格格到底長啥模樣,以便評估一下,自己有幾分成功的可能性。
從自家姑姑那核實完消息後,便匆匆返家了,家裏還有人等著信呢。
保寧告訴自家親娘,“姑姑說十之八九那姑娘應該就是大格格,和弘暄阿哥真的不象一母同胞的…”
棟鄂夫人惱怒道:“娶妻要娶賢,還要我怎麼說?”
保寧嘀咕道:“和人在鋪子裏吵架能賢惠到哪兒去啊…”
棟鄂夫人氣道:“你能不能懂點事?!”
保寧忙道:“我懂事不算啊,太子應該沒瞧上我。”
棟鄂夫人道:“再等等吧,興許還有轉機呢。”
東茁則是回家給都統勤勇公鵬春彙報:“瑪法,姑姑說和人吵架的應該就是大格格,倒和太子不大相同,脾氣雖大,但瞧著倒也能忍得住,後麵還是她主動息事寧人的,怪不得弘暄阿哥會得皇上的讚,他們倆應該和太子真不一樣。”
鵬春道:“你少在那人雲亦雲!今兒見了太子,還認為太子是莽夫啊?糊塗!脾氣大和莽夫可是兩回事!”
東茁低頭道:“孫兒知錯了,瑪法息怒。不過,瞧著太子的樣子,怕是不滿意孫兒呢。”
鵬春道:“太子挑一陣後,怕隻得在矮子堆裏挑高人了,象你這歲數的,有幾個沒娶親納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