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尕都爾就是紅景天,大清對這東西並不陌生,康熙還賜名為“仙賜草”,列為禦用貢品,從康熙的舉動大夥就知道,紅景天這東西稀貴著呢。
要知道紅景天生長環境惡劣,采摘不易,加之在大清時期,還沒人工種植一說,全是野生的,所以並不是如其木格所認為的滿西藏到處都是。
其木格之所以有這個錯覺主要是在後世,紅景天在任何一個藥房都有出售,而且出門旅遊大家都買得起,所以其木格便想當然的將之視為大眾藥材了,沒想到卻將青海的王爺們給陷於不義之地了。
見康熙神情有些凝重,弘暄笑了笑,道:“不過厘尕都爾倒真的挺有效的,阿瑪說弘曙吃了後,好多了,不過這藥太貴重了,就算戶部有那麼多銀子,也買不到大軍所需的那麼大的量。”
康熙點點頭,“所以你就想到去喇嘛廟了?”
弘暄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孫兒愚鈍,沒想到這點,隻是今天去戶部的路上遇到了一喇嘛…”
原來,弘暄的確是計劃去戶部的,但在半路上去遇著了一小喇嘛,在那和路人嘰裏呱啦的吵著架。
這時候就得表揚康熙了,因為他非常注重各種語言的教學,非要將兒孫打造成語言天才,所以,藏語也是上書房裏的一門選修課,弘暄對藏語雖然不算精通,但交流起來卻也沒什麼問題,但讓弘暄納悶的是,他騎馬路過的時候,楞是沒聽明白。
弘暄可不認為是自己學藝不精,人家可自信著呢,頭一個想到的便是這小喇嘛是敵人派來的,語言沒學到家,於是,弘暄便打馬上前了,臉色很難看的盯著那小喇嘛,“哪個廟裏的?”
弘暄說的是地道的拉薩普通話藏語,可惜,小喇嘛也一頭霧水的看著他,但小喇嘛是個話嘮,見弘暄穿的光鮮,就湊上前嘰裏呱啦說了好大一會兒,弄得弘暄一行人一個頭兩個大,弄得弘暄都不打算叫人綁他而是拿布堵他嘴了。
好在路人是漢人,忙給弘暄的侍衛說了緣由,很簡單,兩人相向而行,擦掛了一下,本來互說聲對不起就沒事的,但小喇嘛的衣服太髒了,除了灰就是泥巴,楞是將對方的衣裳給弄得髒兮兮的,路人便隨口罵了句,不想小喇嘛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聽不懂,但瞧神情也知道不是好話,便開始對罵上了。
兩人雞同鴨講罵了半天都不知道誰的罵功更厲害,不過,大概是小喇嘛落了下乘,因為他已經在伸手拉人了,嚇得路人後退了好幾步…
弘暄覺得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了,竟然在大街上聽這等瑣碎的街井雜事,便給侍衛示意,讓路人趕緊走。
打發完了路人,弘暄便準備綁了小喇嘛去嚴刑拷打,不想小喇嘛卻笑嘻嘻的看著弘暄,瞅著那比劃的手勢,大概是說讓弘暄等一下,然後便撒腿就跑。
弘暄示意一侍衛跟上,自己則和其他人則準備慢慢的朝前跟去。
不想,就拐了個胡同口,小喇嘛就停住了,因為那裏還坐著一個老喇嘛,活人,因為手還在轉佛珠。
但小喇嘛並不是央求弘暄幫著救人,而是從老喇嘛身上取下一個羊皮袋子,比劃著要送給弘暄。
弘暄沒搭理小喇嘛,而是再次用拉薩話朝老喇嘛問道:“你生病了?怎麼不到廟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