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都能領悟到康熙的用意並不僅僅是要收取那220萬兩銀子,老十的其他兄弟和朝中重臣自然也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220萬兩白銀的確是筆巨款,但是,堂堂的大清皇帝還不至於為了這點錢逼得親生兒子到處舉債,當然這是外人的想法,因為沒人相信老十有那麼多錢,而老十則認為康熙不至於非要讓他傾家蕩產…
雖然思考的過程不一樣,但大夥卻得出了一致的結論,那就是康熙在借題發揮,至於想發揮到哪兒去,到目前為止,大家尚沒個定論。
原本八阿哥和九阿哥都以為康熙的劍峰大概是指向他們,畢竟除了九阿哥,老十還能上哪借那麼多的銀子去?但後來也想明白了,老十還可以四處化緣的啊,因此,八阿哥稍微放了點心,而九阿哥的心則懸得更厲害了,康熙到底要算計老十什麼…
其木格每天都去大牢探視老十,但老十也糊塗著,所以其木格除了腦袋更漲以外,沒其他任何收獲。
弘暄天天一逮到機會就糾纏康熙一把,無奈康熙一點提示都不給,終於,弘暄也沒了耐性,在老十被拘留的第三個月的某一天,將三胞胎從上書房拎了出來,--老十出事了,弘曆很懂事的沒去添亂,暫時將自己想轉學的事給延後處理了,繼續背著書包天天一大早的到上書房報道--,帶到乾清宮,對康熙說,他再也不想當無頭蒼蠅了。
康熙沒理他,繼續低頭看折子。
弘暄在大殿正中跪下了,三胞胎一見,忙準備有樣學樣,被弘暄喝止道,“你們別添亂。”
康熙饒有興致的批閱完了手上的奏折,又拿起下一本,繼續認真的工作,完全視老十家的孩子為空氣,不過還是忍不住想著,三胞胎不來添亂,難道還來維持次序?
弘暄看了看三胞胎,對康熙道:“皇瑪法,這220萬兩罰銀,與弟弟們無關,我一個人認下,我將弟弟們叫來,是想借皇瑪法的金口,將這事定了,免得他們日後和我爭。”
弘曆張口想說話,被弘參拉了下衣服,不開腔了,但卻一臉疑惑的看了眼弘參,然後又奇怪的盯著弘暄。
弘暄接著告訴康熙,此事是因他而起,他連累了老十坐牢已經不孝了,實在沒那臉再連累弟弟們負債了,因此,請康熙同意弟弟們的罰款全轉到他頭上。
康熙無所謂的點點頭,成全了弘暄傻乎乎的大義。
弘暄這才扭頭告訴三胞胎,他們如今是無債一身輕了,還不趕緊給康熙磕頭謝恩。
三胞胎在弘參的帶領下老實給康熙磕了一個頭,康熙坦然的受了,還是沒吭聲。
然後,弘暄便叫三胞胎該幹嘛幹嘛去,別矗在乾清宮了。
三胞胎要那麼聽話那就不是三胞胎了,弘曆說得很直白,康熙都沒攆他們走呢,弘暄那麼著急幹嘛?
弘暄也不和他們掰扯,吩咐他們老實待好後,就慢條斯理的和康熙拉起了家常:“皇瑪法,孫兒自幼受皇瑪法親自教導,對皇瑪法是打心底裏親近…”
康熙還是沒理他,臉上寫著:“親情牌不管用”六個大字。
弘暄也不覺得受挫,繼續道:“皇瑪法在孫兒心中比天還大,比地還厚…”
康熙癟癟嘴,繼續進行批閱工作,日理萬機啊,哪有時間和小孩子耗。
弘暄也不尷尬,口若懸河的唱了好半天的獨角戲,將康熙誇得慈祥得不能再慈祥了,將他和康熙的祖孫情描述得深厚得不能再深厚了,最後獅子大張口了,“皇瑪法,孫兒如今遇到難處了,不找您還能找誰呢?再說了,這放眼京城,也隻有皇瑪法有能力幫孫兒了。”
康熙不置可否,給了弘暄一個白眼,打定主意,什麼話都不說。
不想,弘暄卻將手一伸,“皇瑪法,您借給孫兒220萬兩銀子吧。”
康熙楞了楞,真沒想到弘暄會跑來找他借銀子,傻了。
三胞胎一聽,也怔住了,弘曆這時反應快了,不服氣道:“大哥,你這就不對了,憑什麼認為皇瑪法會借銀子給你,就不會借銀子給我啊?”
弘暄耐心的解釋道:“皇瑪法政務繁忙,別說皇孫了,就是皇子,也隻有二伯是打小由皇瑪法親自教養的,大哥我運氣好,能有幸和弘皙大哥一樣,時常伴在皇瑪法身邊,皇瑪法對大哥自然比對你們要親近些,再說了,咱們四兄弟怎麼好意思都朝皇瑪法伸手?”
康熙氣急了,四個人一起開口借錢和一人打欠條有什麼區別,都是220萬兩!
哪知弘曆卻幫他解釋了,“喔,我明白了,我和二哥三哥就得找九伯借錢,額娘說了,不準我們到處借錢丟皇家的臉,所以大哥就隻好來丟自己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