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政歎了口氣,“唉,他們得多久才富起來啊?”
弘暄道:“當初給太後祈福,阿瑪額娘叫人修了許多宅子給那些流民住,如今人口比當初多了許多,但我們府裏增修的屋子卻沒多少,知道為什麼嗎?”
弘政腦袋瓜也很聰明,當即就明白過來,“先前的人自己修了屋,搬走了…”
弘暄點點頭,“阿瑪額娘以為他們至少得存五年的錢才能修房,不想,也就兩年多時間,幾乎一半的人都搬了。”
弘政想想,又覺得不對,“既然前麵來的人都有錢了,怎麼鋪子還這麼少啊?”
弘暄笑道:“能修得起房子並不是說他們就是有錢人了,日子其實還是過得緊巴巴的,隻是不再勒緊褲腰帶拚命攢錢罷了,叫你跟我去農家,你又不去,說胡話了吧?”
弘政搖搖頭,“沒意思,不過,下次你去找土著人玩,記得帶上我。”
弘暄疑惑道:“為什麼?”
弘政道:“南洋流民窮,土著人不見得都窮吧?我去看看,他們喜歡什麼,咱們倒騰來賣,來了大街上,他們總不能隻逛咱們一家鋪子,到時飯館、茶鋪…”
弘暄忙道:“阿瑪正在和他們談土地買賣,鬧得不大愉快,這事眼下怕行不通。”
當初圈占的無主地早已分完了,但後來者卻源源不斷的趕來,想再拿地,就是土著人的地盤了,因此,老十便叫人向土著人買,開頭還好說,反正土著人頭領手裏多的是空地,但後來,麻煩卻出來了,漢人的田地越來越接近土著人的核心區域,土著人肯定不樂意再賣了,再賣,他們住哪兒去?但漢人卻又不願意越過這個土著寨子,向縱深發展,心裏不踏實啊,總想挨武裝力量近一些,因此便不可避免的產生了矛盾。
弘政晃晃腦袋:“十叔還真是辛苦,帆船商人和探子也回來了,十叔這些日子怕有得忙了。”
弘暄點點頭,“你當心點,阿瑪心情不大好,別去惹他。”
俗話說,學壞容易學好難,弘政住進老十一家沒多久,便和三胞胎一樣,任由老十如何瞪眼,也一副嬉皮笑臉樣,讓弘暄總擔心他日後回京可怎麼活。
也許弘政也不想早早回京受約束,眼珠子一轉,對弘暄道:“洋人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扣咱們的帆船,十叔應該不會就這麼善了吧?”
按說帆船早就該回來了,耽擱了那麼久則是因為被荷蘭人扣留了,理由是他們沒在規定的交易地點靠岸,很是花了些銀子打點才得以脫身,可還沒到馬六甲海峽,便被荷蘭人的軍艦給打回來了,幸虧跑得快,否則就是船毀人亡了…
弘暄也覺得有些憋氣,但卻還是冷靜的說:“阿瑪應該不會擅自做主,肯定得請示皇瑪法。”
弘政沒再做聲,到了護衛營才湊到弘暄耳邊,小聲說道:“咱們悄悄去馬六甲看看?”
弘暄訝然的看著弘政,“為什麼?”
弘政道:“咱們手裏可有五萬兩銀子呢,安居島花不了,去南洋花花…”
弘暄糾正道:“那錢是拿來賺銀子,好多做善事的,不是叫你亂花的!”
弘政忙改口道:“不是,我說錯了,咱們去看看有沒有其他生財的法子…”
弘暄笑道:“你不怕洋人將你虜了去?”
弘政忙道:“那正好,十叔不用請示皇瑪法就可直接派兵了,看以後誰還敢攔大清的帆船。”
弘暄歎了口氣,“就為了出去玩一趟,瞧你想了多少理由出來,這麼說,你還為國為民了?趕緊收起你那歪心思吧,回京騙弘春和弘明去。”
弘政有些委屈的說:“我連馬尼拉都沒去過呢,到時回京,人家一問,呂宋是什麼樣的?叫我怎麼說,難道說我天天不是在軍營就是在府裏呆著,別說洋人了,土著人都沒見著兩個,那多丟人啊…”
弘暄想了想,“那也不能悄悄去,否則我阿瑪還不得給急死…”
而此時的老十離急死已經不遠了,九阿哥來信了,說是秀女已經進宮,蒙古這次送來了22人,而且聽那口氣,好像都想擠進老十府裏,加上一些八旗的大族也盯著老十,九阿哥幸災樂禍道:“可以想象,競爭將會是多麼的慘烈!最後勝出的人想簡單也簡單不了啊…”
老十簡直要給慪死了,真不知這幫人腦袋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