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臉色微變,對弘暄道:“他既然要出銀子,你收下就是。”
弘暄笑道:“不會真給我兩萬兩吧?那麼多,我一時半會兒還不知道朝哪兒用去呢…”
弘政不解道:“拿來建作坊啊。”
弘暄皺眉道:“建一個酸奶作坊幾百兩銀子就夠了,兩萬兩,我得建多少個?”
弘政訝然道:“幾百兩,這麼少?那作坊能賺多少銀子啊?”
弘暄有些不好意思道:“京裏的酸奶作坊,如今一個月最多也就淨賺一百兩。”
弘政更吃驚了,“才賺這麼點?那你在前山寨搞慈善的銀子是你額娘給的?”
弘暄想了想,道:“你知道這次大會花了多少錢?”
弘政想了想,道:“你給個提示。”
弘暄伸出了兩個手指,比了比,弘政道:“兩萬?”
弘暄搖搖頭,弘政吐了吐舌頭,“二十萬?”
弘暄歎息了一聲,“不到二百兩。”
“啊?這麼少的花費?”弘政很是驚訝。
廢話,又沒住宿費,又沒場地費,還沒人工費,餐費基本上也省略了,人家全是有錢的主兒,自己從漁民手裏買材料,不吃大鍋飯,因此,除了內務府監造的紀念品,其木格真正的開支也就是兩頓就地取材的宴會,當然沒什麼開銷。
弘暄還解釋道:“沒算上給兵丁的賞銀,所以一百兩銀子已經很多了,那些小康之家想攢一百兩銀子也得好幾年。”
弘政聽後,吐了吐舌頭,“銀子這麼值錢啊…”然後又很哥們的對弘暄道:“以後你手頭緊,就告訴我…”
弘暄笑道:“我這先謝謝了,不過,我還應付得過來。”
不想九阿哥卻道:“弘暄,就讓弘政給馬尼拉的酸奶鋪子投點錢吧,你也教教他怎麼將錢用在刀刃上。”
弘暄見老十沒反對,弘政又一臉的陳懇,便笑著應了,沒人喜歡手頭緊巴巴的…
等弘暄和弘政走後,九阿哥臉上沒了笑意。
老十寬慰道:“九哥,其實沒必要那麼擔心,我沒建府前和弘政差不多,雖然兜裏沒錢,但區區幾百兩銀子,我還真瞧不上眼,大了就好了。”
九阿哥搖搖頭,沒做聲。
老十笑道:“九哥,你自己說說,咱們兄弟有誰會將幾百兩銀子放在心上?咱們在阿哥所的月錢可都不多,都是這麼過來的,沒事。你別拿弘政和弘暄比,弘暄摳門全是其木格給逼出來的,男子漢大丈夫將銀錢看得太重,不是好事,若不是他將賺的錢全拿去資助人了,我早將他的酸奶鋪子關了。”
九阿哥看著老十,道:“十弟,為什麼弘政逃課你親自將他拎去上書房?”
老十答非所問道:“九哥,女人就是慣孩子,其木格也沒好到哪兒去。”
九阿哥冷冷道:“你額娘不慣你?給過你一千兩買玩具?”
見老十還想說什麼,九阿哥擺擺手,道:“你不用勸我,府裏是什麼情形,我心裏有數。”
老十見狀,的確不好再多勸,隻慶幸自己運氣不錯,孩子全是其木格生的,不管是溺愛還是苛刻,反正沒壞心眼。
老十自覺勸導不了有些鬱鬱寡歡的九阿哥,便隻好道:“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弘暄待久了,弘政以後沒準也會一個銅板掰成兩半花,到時你可別找我說理。”
後來老十又想了許多話題,但九阿哥的情緒似乎沒什麼好轉的跡象,於是,老十便邀請九阿哥到安居島旅遊,順便參觀一下自己的新居。
帆船商人的信息已經彙總的差不多了,九阿哥略作思索,便同意了,於是,沒兩天,帆船商人的補充大會便勝利閉幕,九阿哥隨即就帶著弘政和老十父子兩一起朝安居島駛去。
而一群帆船商人則沮喪的起程返航,為什麼輪到自己就沒紀念品了呢?哪怕隻給一個茶杯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