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暄覺得沒必要花時間來證明什麼,反正先禁就對了,隻要沒明證,誰也不能說其木格是張口說胡話,但康熙卻不這麼認為,因為若此時朝廷下了禁阿片的命令,那不是明著告訴大家,皇家想怎麼耍橫就怎麼耍橫嗎?叫天下人怎麼想?那些文人還不知會怎麼朝自己頭上潑髒水呢!
康熙可不願意後世史書上給自己來這麼一筆:清康熙帝雄才大略、文治武功皆成就輝煌,本應為後世所敬仰,但卻因袒護兒媳危害民間,為天下人所不齒…
要是袒護兒子為非作歹,倒也罷了,可袒護兒媳?還是算了吧,康熙自認為沒那麼偉大。
但下旨斥責其木格?那以後禁阿片的時候還不得給她平反?老十才不會管禁令的緣由到底是因為阿片害人,還是耕地被占,肯定會跳著鬧著要朝廷給其木格頒發含冤受屈特等獎…因此,康熙當時便沒明著表態,告訴弘暄他得好好想想。
此時康熙重溫了一下其木格的信函後,除了對弘暄的一手好字表示滿意外,對自己擬定的幾個處置方案皆搖頭表示了不滿,想了想,決定還是先拖一拖,於是便下旨,命一稍顯圓滑的禦史去廣州走一遭,然後,又經過片刻的思考,康熙提筆給刑部尚書發了一道密旨,叫他秘密的、定時定量的給死囚的飯菜裏添加一些阿片,至於定量嘛,比處方的藥劑量大一倍就好…
而弘暄見康熙沒處罰其木格的意思,便沒再糾纏此事,隻是找了個時間,叫徐公公悄悄給他送了些阿片進來,趁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時,交給了娜仁吉娜,叮囑她每天給太後心愛的鸚鵡喂一點,千萬別忘了,當然最好能每天寫一份鸚鵡觀察日記,自然還要求娜仁吉娜一定要注意保密。
娜仁吉娜好容易能幫上弘暄一點忙,而且還能順帶與弘暄共同分享小秘密,高興還來不及呢,哪還會想起去問問緣由,忙不迭的應了,等弘暄的腳剛跨出慈寧宮的大門,就跑到鸚鵡籠子麵前傻樂了半天,晚上還親自熬夜動手做了個小冊子。
弘暄雖然住在阿哥所,但其實自己也可以養點小動物的,再說了,實在不行,還可以叫弘春和弘明去辦此事,但弘暄之所以選擇了慈寧宮的鸚鵡,主要是想如果阿片真有什麼不妥,太後可是直接見證人啊,滿天下誰敢質疑太後?
至於屆時太後心愛的鸚鵡若有個三長兩短,這肇事者該承擔什麼樣的刑罰,弘暄還沒功夫去考慮。
弘暄扳著手仔細算著日子,覺得自己差不多也該起程去南邊了,否則自己壓根沒法在呂宋逗留,因此便試探的問了一下康熙的意思,誰知康熙卻道:“不著急,你專心讀你的書去。”
讓弘暄鬱悶不已,“皇瑪法,您當初可是答應了的,說阿瑪任期將滿的時候,就派我去接阿瑪額娘回京的。”
康熙眼睛一瞪,“又想挨板子了?回去讀書去!”
弘暄哀嚎了一聲,磨磨蹭蹭的回了阿哥所,想了想,還是寫信給阿瑪額娘露露口風吧,叫他們使使勁…
當然,弘暄也沒忘繼續糾纏,每次都被康熙用板子威脅,真不知康熙是不是打人板子打起癮了,弘暄那個鬱悶勁兒就甭提了。
康熙見弘暄吃了癟,心情很是痛快,看來對孩子還是得武力鎮壓才管用,不過,才過了大半個月,康熙又成更鬱悶的人了,老十發來了加急快件,說是在呂宋得到一寶物,非常的稀罕,自己雖然身在呂宋,但心係紫禁城,不敢獨享,特意親自押送,專程來獻給康熙,因寶物不能久放,所以他來不及等康熙的批示,已經坐著兵船起程了,而且還特意交代,為了趕時間,他走的是海路,將在天津直沽登岸…
康熙算算日子,弘暄給老十的求援信應還在路上,那老十應該是收到弘暄挨打的消息了,這家夥十之八九是不放心,親自跑回來了,這個認知讓康熙鬱悶的無以複加,合著自己成了虐待孫兒的惡瑪法了?一想到老十給四阿哥的質問信,康熙的怒火就直往上衝,要是老十敢對自己耍橫,哼!…康熙想了想,有些犯暈,因為貌似不管自己怎麼收拾老十,都免不了成為全天下人的笑柄,鬱悶的康熙隻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咬牙暗道:“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