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耽擱了兩天,是因為要等兵船的行期。
而且前山寨水師也要花時間檢查其木格的坐船。
作為大清的敦郡王福晉,其木格自然不可能和一群士兵一起擠在兵船上,先不說會不會遭人桎垢,就是將領也不答應,讓女子上了兵船,自己這一船人沒準一出海就得遇台風!
因此,其木格便派人花重金租借了澳門一葡萄牙籍的海船,當然為了確保其木格不會被洋人船員挾持,前山寨副將親自帶人完成船體檢查後,屆時還會派200多名水師上船戒備。
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後,其木格終於帶著兩名侍女和20個王府護院登上了海船。
瞧著甲板上威儀的水師,跟在其木格身邊的烏力吉一進船艙就對其木格道:“主子,這和坐兵船有什麼兩樣啊,還憑白讓咱們花了許多銀子。”
其木格離京前,將翠青許給了九阿哥府裏的一個家生子,翠青成親後便會給著老公一起外放,到某一不知名的小縣做縣令夫人,這讓府裏的丫鬟們很是眼紅了好一陣子。
其實,其木格本想將翠青許給府裏的一個管事,這樣以後也能跟著到呂宋來,不受什麼牽連,但翠青心氣有些高,瞧不上那管事,無奈,其木格隻好幫她完成心願,去過過官太太的癮,至於能瀟灑幾年,其木格就愛莫能助了。
然後經過一番嚴格的選拔程序,最終四個相貌普通、且比較本分的丫鬟脫穎而出,烏力吉年紀最小,才13歲,加之又是蒙古人,自7歲起就在其木格院子裏打雜,所以跟其木格顯得最為親近,說起話來也沒那麼多顧忌。
其他三個則是同喜、彩雲和文杏,其中同喜年紀最大,不過也就16歲,但貴在穩重,而且也跟在烏雅和翠青身邊當了幾年學徒,倒也不算驟然升職,而且一到崗,就沒讓其木格感到有什麼過渡期,於是,連試用期都沒過,就被其木格直接轉正了。
此次同喜也一同跟上了船,彩雲和文杏則留在了前山寨。
其木格其實是很有見識的,她記住了叫徐大強安排造船工匠上船偷師,也記住了叫前山寨的護院做保鏢,隻帶了兩個蒙古護院,讓他們體驗一下什麼是暈船,卻獨獨漏了自己身邊伺候的人。
於是,經常百密一疏的其木格在海船起錨後不到一刻鍾,就發現自己身邊的兩個丫頭全趴下了。
這下可好,滿船、乃至滿船隊就三個女的,甲板上的大清水師和其木格的私家護院(那兩個蒙古護院除外)想幫忙也幫不上,於是,穿越過來一直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其木格便隻好當起了看護。
可不到兩個時辰,其木格也不行了,這海船和內河船完全沒法比,別看它體積大,但比內河船顛簸多了,於是,不到一天的功夫,其木格所居住的船艙便一片狼藉。
其木格也倒下了,形勢似乎非常嚴峻,雖然大家都很著急,但也隻能任由其木格三人自生自滅,頂多就是在艙門外關切的問候兩聲。
在這等惡劣的條件下,其木格三人依舊頑強的撐到了海船靠岸。
這批兵船是護送金子後、運載了補給以及一些走私貨品後返航的,到達呂宋港口時,按例將會有軍需官和走私小頭目到場迎接,因此押船官員一見走私小頭目,眼都綠了,雖然走私活動是半公開的,但在老十眼皮底下這麼幹,也未免太那個了吧?
旋即,押船官員就明了了,兵營中壓根就沒人知道敦郡王福晉會來探夫,而碼頭上也沒老十的身影,老十身邊的親兵也沒見著一個。
押船官員不禁猜想:難道這王爺福晉竟然是自作主張?
不光押船官員心中犯嘀咕,隨船的前山寨護院也有些拿不準,不知道敦郡王寵愛福晉是否真的隻是傳言?
想詢問吧,那兩個蒙古護院也早就不辯東南西北。
好在早有機靈的快馬跑到兵營去通知老十,大夥等了大約半個時辰,終於瞧見了老十滿頭大汗的身影,眾人皆鬆了口氣。
而依舊眩暈的其木格三人也早強行踏上了陸地,顧不得形象,坐在樹蔭下乘涼,其木格實在不願再在海船上多呆一秒,還是腳踩泥土心裏才踏實。
老十瞧著臉色蒼白、虛弱的其木格,一點憐香惜玉的柔情也沒有,一上來就責怪道:“你怎麼來了?這暈船的滋味可不好受,你說你沒事折騰什麼?”
一旁的侍衛忙低了頭,不敢看老十。
其木格努力睜大眼睛,指了指老十,介於身體虛弱,沒來個當場對質,幹脆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