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見九阿哥發了火,心中也不怎麼痛快,心想,這老十前腳剛走,這茶就涼了?當下便爭辯道:“九哥,難道我還能將十爺鎖在家裏不成?”
九阿哥生氣的說道:“你是女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法子多得是,再說了,你一吆喝,你府裏那些蒙古護院還會聽十弟的招呼?”
其木格哭笑不得的看著九阿哥,道:“九哥,我若這麼鬧,這日子可沒法過下去了。”
九阿哥沒搭理其木格。
其木格幹坐了一會兒,也覺得無趣,便灰頭土臉的起身告辭。
不想九阿哥卻攔住道:“十弟妹,作坊的事你先別管,該幹嘛幹嘛,若讓皇阿瑪察覺到什麼不對勁,十弟以後怕隻能在高牆大院裏度過了。”
其木格心想,我若不是清楚其中的厲害,幹嘛跑來找你啊,不過麵上卻還是一副受教的模樣。
九阿哥擔心其木格還沒開竅,又補充道:“就算你們真不回來了,隻要十弟在呂宋站穩了腳跟,皇阿瑪就絕不會汙了你們的產業,如果你們在呂宋無法立足,帶再多的金子也是便宜了旁人,還不如讓皇阿瑪充盈內庫呢!”
其木格對康熙的操守不抱希望,但事到如今,九阿哥不願提前介入,其木格也就隻能將作坊放任自流。
九阿哥想了想,還是交底道:“若真有什麼變故,我自然會說那些產業全是我的,做幾個假的文書還難不倒我。眼下你別心疼那幾個銀子,若被有心之人察覺了,十弟會吃不了兜著走。”
其木格笑道:“九哥,我知道輕重,原本也打算如果九哥不方便,作坊就不管他了,隻是可惜了那些手藝師傅。”
其實其木格壓根就沒想過九阿哥會不答應,畢竟這麼多年來,九阿哥一直就是老十的私人公關經理,專門替老十善後。
九阿哥沒一點深受信任的喜悅,還是板著臉,叮囑道:“你府裏的金銀和貴重器具,你收拾收拾,反正你要去前山寨,規整府裏的東西也正常,但別帶著一堆細軟南下,等你去了呂宋,我再派人悄悄運到我府上,找機會給你們送過去。”
府裏的金銀倒沒多少,其木格一直采取螞蟻搬家的策略,一點一點的朝前山寨運,京城裏的真金白銀都存在了九阿哥的錢莊了,全是九阿哥的員工開具的銀票,至於那些玉器、陶瓷,其木格就沒打算帶到呂宋去,反正老十又不講究,其木格又不識貨,就懶得費神了。
於是,其木格便老實交代道:“九哥,府裏沒留多少金銀,全存在你錢莊了,那些器具,就不管他了,顧不了那麼多。”
九阿哥點點頭,“如此以來,更好辦了,到時候隻需叫廣州的分號提錢就是,你到了南邊也別管,到時候我知道安排。”
其木格忙謝過九阿哥,卻賴著不走。
九阿哥奇道:“十弟妹,還有什麼為難的事?”
其木格掙紮了半天,才求教道:“九哥,我們在璦暉也有個莊子,產出還行,我打算將它送給我額娘,就權當是賀禮了,不知道合不合適,該不會讓人覺察到什麼吧?”
九阿哥一聽,火又上來了,“十弟妹,我知道十弟不管府上的銀錢進出,莊子也好,作坊也罷,都是你一手操辦的,可是,這些產業可不是你的私房,是十阿哥府的產業,不是你說送給娘家就送給娘家的,你問過十弟了嗎?”
其木格被訓的啞口無言,又不能說自己不願康熙占便宜,畢竟九阿哥可是康熙的兒子,就算讓老十來選擇,也不見得老十就要胳膊肘往外拐,隻好補救道:“今年正好我額娘過整壽,我一直不知道該備什麼禮,所以才…”
其木格想起自己剛才叫九阿哥買下作坊,臉就有些泛紅。
好在九阿哥倒沒將兩者聯係起來,思忖片刻,反而和顏悅色起來:“我也不是怪你貼補娘家,隻是這些事你應該和十弟商議商議,想來十弟也不會反對。”
其木格忙道:“是,我腦子裏隻想著怎麼將產業處理了,卻沒考慮那麼多,多謝九哥提醒,我今兒就給爺寫信。”見九阿哥反應如此大,其木格也驚覺自己做得有些過火,畢竟賤賣和白送是兩個概念,怎麼也該知會老十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