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片刻,流著淚的其木格總算指揮大夥將老十安頓好,暖閣中更擠了。
於是,八阿哥和十四勸導了幾句後,便告辭去乾清宮安慰康熙。
九阿哥則留了下來,將屋裏伺候的太監宮女連帶弘暄全趕了出去,本來其木格也在被驅逐之例,但安安不能沒人照顧,其木格便有幸留了下來。
九阿哥知道老十眼下全身心都在安安身上,便簡單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瞧你今天做的這叫什麼事,我先去見乾清宮見皇阿瑪,你給我老實待著,別再惹事,案子的事,我自有分寸,你安心等消息就好!”
老十有些黯然道:“九哥,一切都拜托了。”
九阿哥歎了口氣,道:“你就放心看著侄女吧,順便也想想請罪折子怎麼寫,你今兒雖講究了些策略,但還是委實過於魯莽了。”九阿哥氣過後,根本不用八阿哥提醒,一會兒功夫就識破了老十的“伎倆”,雖然對老十的進步感到欣慰,但惱人的是老十的新閃光點在撲閃撲閃惹人歡喜的同時,缺點也同時被發揚光大,這一認知,讓九阿哥很是頭疼。
不想更頭疼的還在後麵,隻見老十茫然道:“九哥,我講什麼策略了?”
九阿哥愣住,不相信的問道:“你說皇阿瑪沒將你當兒子看,不是先想好的?”
老十沒好氣道:“當然早就想到了,我一聽說那些狗奴才丟了性命,就想到在皇阿瑪眼裏,隻有太子才是他兒子。”
九阿哥“啊”了聲,等老十的下文,“然後呢?”
老十道:“安安都這樣了,我怎麼能放過他,便衝去太和殿了。”
九阿哥摸了摸額頭,“然後呢?”
老十奇怪道:“接下來的事,你都看到了啊!”
九阿哥道:“那你請皇阿瑪還你一個公道,給天下人做表率是怎麼回事?”
老十的屁股有些疼,不由咧了咧嘴,道:“那不是話趕話說到那了嘛!”
看來老十身上壓根就沒閃光點,隻有狗屎運,九阿哥不想再多待,問了馬糞疑點後,便趕緊去了乾清宮。
不想到了乾清宮,沒一會兒功夫,九阿哥就恨不得自己待在暖閣守著老十,這三天都不出來。
九阿哥趕到時,康熙早就將一幫惹人煩的兒子打發走了,因此九阿哥便受到了康熙的單獨接見,康熙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囑咐,盯著九阿哥看了半響,直接說道:“這案子你得仔細了,胤誐今兒惹的禍可不小,他魯莽,你若也跟著莽撞行事…”
看著康熙威脅的眼神,九阿哥咬了咬牙,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耳光,掙紮半響後,覺得還是保住老十的小命要緊,至於老十是否會齎恨,隻能以後再說了,便無奈道:“兒子知道,皇阿瑪不必擔心。”
康熙無力的擺擺手,待鬱悶的九阿哥走出乾清宮老遠,康熙依舊呆呆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蒼老了十歲…
莊親王此時卻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懷孕的漢人小妾昨夜就開始陣痛,哭喊了一夜,孩子還沒生下來,雖然早就交代,若有危險保子不保母,可莊親王的心依舊放在半空,生怕孩子有個閃失,莊親王福晉也一臉的急躁,全無往日的鎮定…
失去往日鎮定的還有八阿哥,出了宮來,八阿哥就不由興奮起來,命人通知九阿哥,晚上過府一敘,吩咐完後,怕有閃失,又命人在宮門外與九阿哥的隨從一起等候…
怕有閃失的還有巴爾思,雖然昨夜就知道老十家的格格墜了馬,可直到今兒宗學放學後,才聽人說,好像老十家的格格高燒不止,性命垂危,惹得老十今早大鬧金鑾殿。
巴爾思在客居的小院子裏來回的踱步,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跑進屋裏,拿了塊微臭的纖維狀的毛絨,走到正廳院子外,對守門小廝道:“煩勞通報一聲,我要見徐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