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一邊吩咐人去找冰塊,一邊回道:“格格燙的厲害,情形怕是不妙。”
其木格忙衝到床邊,手剛接觸到安安的額頭,淚水立即就湧了出來,瞧這架勢,安安肯定燒到40度了。
太醫吩咐完人找冰塊後,又趕緊寫了個方子,交給了小太監。
其木格感冒發燒的時候,吃了藥便捂緊被子發一身汗,一覺醒來,一切搞定,因此也趕緊用被子將安安捂嚴實了,還叫人再去多找床被子來。
太醫忙阻止道:“福晉,眼下格格不能捂。”
其木格又惱又急道:“那趕緊叫人把藥熬好啊。”此時,其木格對中醫是深惡痛絕,吃個藥還得等半天,要是西醫該多好,若眼下有人送西藥來,其木格不介意被人唾棄崇洋媚外,一定在全天下人麵前感謝西醫的八輩子祖宗。
太醫麵帶難色的說道:“福晉,格格燙的委實厲害,這藥怕也沒什麼作用…”
“什麼?”其木格不可置信的問道,想當初其木格可是簡簡單單的打一針慶大、一針柴胡就好了,怎麼到了大清,連發個燒都這麼可怕?
其木格穩住了心神,雖然慶大是什麼提煉的,其木格一無所知;打的柴胡是不是與中藥同宗,其木格也不清楚,但至少名字一樣,於是,其木格忙吩咐道:“多去找些柴胡,熬得濃些,趕緊。”
而此時去找冰塊的太監也回來了,道是內務府沒了存冰。
這倒黴的十月,天氣已經涼了,夏天的冰早已用完,冬天的冰還沒來得及結,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可苦了其木格一家。
一直未做聲的弘暄不由握緊了安安的被子。
其木格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腦袋急速飛轉著,貌似可以製冰,可惜自己不知道方法,好像可以用酒精,但好像聽說小孩不能用…
其木格打破腦袋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法子可以讓安安快速降溫,整個人急得團團轉,連後悔自己當初沒學醫都沒時間。
就在其木格抓狂的時候,弘暄忽然說道:“額娘,眼下雖然還沒結冰,但水也很冷了,先用冷水敷一下吧。”
不等其木格說話,屋裏侍立的小太監就忙道:“奴才這就去辦。”
其木格強笑道:“還是弘暄聰明。”
可聰明的弘暄也沒法讓安安冷下來,一晚上安安都高燒不退,不住的說著胡話,冷水換了許多盆,也不見溫度降下來,雖然安安已經8歲了,但其木格也擔心高燒會將安安的腦子燒壞,心裏是又急又怕,隻得摟著弘暄獲取力量,因此,弘暄不僅留在了暖閣中,還一宿未眠…
紫禁城中燈火未熄的不隻練馬場的暖閣,總管太監李公公陰鬱著臉,冷冷的吩咐道:“杖斃!”
不待馬廝處幾個涉案太監叫出聲,行刑房太監就上前捂住了他們的嘴,拖了下去,李公公的臉在燈籠的照映下顯得分外陰森…
內侍衛大臣馬齊則要輕鬆許多,宮裏的騎射師傅以及見義勇為的成袞紮布都非常的配合,馬齊本可以早早結案陳詞,隻待明兒一早上繳折子完事,但是為了彰顯自己辦案仔細,便故意拖延了時間,終於盼到了四更天…
同樣期盼天明的還有九阿哥。
九阿哥離開老十府後,便回到後院囑咐九福晉好生照看三胞胎,“你別拿規矩壓他們,十弟家的孩子打小就沒被規矩約束過,若在咱們府上住兩日,這三個淘氣的小子就轉了性,當心十弟拆了咱家院子。”
九福晉陪笑道:“爺,瞧您這話是怎麼說的,若孩子變得乖巧聽話了,十弟謝謝咱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來尋不痛快?”
九阿哥覺得兩人太沒共同語言了,簡直是雞同鴨講,不由有些羨慕老十,與蒙古福晉都能建立良好的溝通渠道,看來是個公關的材料,要知道老十的蒙古語也就是半吊子水平。
九阿哥見九福晉還要再申辯,當下便不耐煩道:“行了,瞧你把咱家孩子教的,知道的說是懂規矩,不知道的還以為爺生了一窩老鼠!”
九福晉咬著嘴唇道:“爺,怎麼這麼損自己。”
九阿哥鬱悶道:“爺這還是給自己留著幾分麵子呢,你給爺找找去,看看府裏的哪個阿哥、格格膽子比老鼠大?!”
九福晉一下漲紅了臉,手捏緊了帕子,不出聲。
九阿哥瞧著更煩,可為了讓九福晉盡心盡力的照看老十的三胞胎,隻好憋氣道:“楞著幹嘛,還不伺候爺歇息!”
見九福晉微微扯起的嘴角,九阿哥不由翻了個白眼,心想,以後誰再說爺天天花前月下,爺跟誰急!
膩歪的九阿哥頭次長夜漫漫待天明…
還是沒趕到零點前,小聲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