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掙紮道:“爺還有事,蔣先生還等著爺商議呢…”
掙紮中,老十瞅到了桌子上的銀票,一下有了底氣,大叫道:“這銀票…”
誰知其木格大手一揮,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我明兒親自進宮,扔到十三弟的臉上去,爺,你聽我說…”
老十忙仗義道:“這不大好,這十三弟啊,其實…”
其木格不耐煩的打斷道:“不提他,先聽我說,這兵部要買了奶粉子啊…”
老十忙打斷道:“我聽你的,絕不幫襯嶽父。”
其木格笑道:“誰說要幫襯我阿布,咱自己賺銀子。”
老十忙申辯道:“這銀子不好賺,爺該天去呂宋搶個金礦給你。”
其木格正氣凜然道:“咱不能鑽錢眼裏去,得為八旗著想,幫皇阿瑪分憂解難。”
老十苦著臉道:“其木格,咱們別添亂行不行啊?”
其木格扯著老十的衣服,急切的說道:“這真是利國利民利己的好事啊,你先聽我詳細給你分析啊。”
老十搖搖頭,道:“別說了,我今兒本就是要告訴你,奶粉子生意不能做,不想被十三給氣著了,還沒來得及說。”
其木格其實壓根就沒想過軍隊這個大客戶,畢竟太敏感了,不想吵架的時候隨口胡謅,卻突然發現原來此路不僅通暢,而且還是陽光大道,老十光明正大的上折子,準與不準全由康熙決斷,與老十就不再有多大的關係了,到時候再去遊說太後,至少有一半的把握可以拿到軍隊的訂單,說什麼都值得一試,頭腦正發熱呢,不想老十毫不留情的潑了盆冷水下來,其木格半響才斂住心神,問道:“為什麼?”
老十當下將原委細細說與其木格,當然著重誇獎了其木格老爹的忠心,對漠北蒙古是壓根沒提,畢竟小姨子在那,隻是將漠西蒙古推到了對立麵。
其木格歎了口氣,雖然自己篤信隻有共同富裕,國家才會長治久安,但滿人有這些顧慮也是情有可原,畢竟滿人總共才幾十萬人,但還是不放棄的勸說道:“爺,南邊的漁村許多人都漂洋過海去了南洋,受天地會的影響頗深,那些留在村子裏的人心裏怕也想著反清複明的,可你帶兵去了呂宋後,竟然家家都供著你的長生牌位,呂宋的漢人也開始念叨朝廷的功德了…”
老十搖搖頭道:“南邊漢人與漠西蒙古人不一樣。”
其木格不敢苟同,道:“漠西蒙古若覺得跟著朝廷比自己單過強,又怎會生異心?”
老十不願和其木格深入討論這事,便道:“朝廷上的事你不懂,總之你知道就是了,奶粉子就在京裏送送吧,奶餅幹和奶糖就試著做做,用的牛奶雖不多,但就象你說的,細水長流嘛。”
其木格點點頭,思索了下,方道:“爺,若咱掌握了去膻味的法子,能不能賣奶粉子啊?畢竟奶粉子確實是個好東西,就這麼埋沒了有些可惜。”
老十不確定道:“隻要法子不外傳,應該行吧?不過這膻味怕不好除。”
其木格心想,看來得好生計劃一下奶粉子這事了。
其木格猶在歎氣,不想老十卻又支吾道:“其木格,明天,明天派人將,啊,將嫣紅她們接回來吧。”
其木格不悅的盯著老十,沒說話,老十忙解釋道:“爺沒其他意思,知道你這段時間忙,不過,今兒皇阿瑪都過問了…”
其木格不可置信道:“為什麼?府裏如今有四個阿哥,皇阿瑪幹嘛還盯著你啊?”其木格覺得自己費心費力的一胎生了三個,沒功勞也有苦勞吧,這孩子還沒滿一歲,轟動效應的尾巴應該還在啊,怎麼又被康熙盯上了?
老十為難道:“爺哪知道,反正明兒趕緊派人將她們接回來,否則皇阿瑪就得朝府裏指人了。”
其木格氣急敗壞道:“我哪兒不和皇阿瑪意了?我攔著你,不要你去找嫣紅她們了?”
老十被迫回應道:“沒有。”
其木格繼續發飆道:“我是少了她們吃的還是用的啊?”
老十這次答得很爽快,“那是沒有。”
其木格還是不依不饒道:“那是府裏對她們娘家不聞不問了?”
老十回答得很順溜,“各種節慶,送得禮都不少,環兒的父兄也委任了好差事。”
其木格氣呼呼道:“那這麼說,就是咱們日子過得太順心了,讓旁人瞧不了熱鬧是吧?”
老十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含糊道:“怎麼會啊?”
其木格猛一拍桌子,十三的銀票嗖一聲飛下了桌,“合著就是要家宅不寧是吧?誰不會啊?從明天起,我天天將府裏弄得雞飛狗跳的,我還不信了,做不成賢妻良母,我還做不了潑婦了?!”
老十拉了拉其木格的衣袖,遲疑道:“其木格,爺還是寫折子,叫兵部買奶粉子吧?”
其木格頭一拗道:“不賣,關我屁事。”
老十抓狂道:“你不是說明天才做潑婦嗎?”